阿宴见此,忙下了炕,趿拉着棉鞋,出了碧纱厨,眼看着二姑娘已经进来了。虽则穿着猩红大斗篷,面上却已经是冻得有些发红。
赶紧迎上前,阿宴口中道:
“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天都要黑了,过了晌午就开始刮风,冷得紧。”
说着便上前牵住二姑娘的手,把她拉过来,又让她脱了鞋,一起到碧纱厨里来取暖。那惜晴见是二姑娘,且冻成那样,早命小丫头们去端来了茶水,又拿了一个掐丝珐琅海棠式铜手炉来塞给二姑娘。
二姑娘怀里抱着铜手炉,手中端着热茶,总算面上看着暖和了一起,当下笑望着阿宴手中的针线:
“这是绣什么呢?”
阿宴将手中刚起了一个头的花开富贵的绷子给二姑娘看:
“惜晴给我描了一个样子,我不过是比着绣一绣,才下了两针,实在是做得不好。”
其实对于眼前这个二姑娘,阿宴倒没什么不满意的。
记得上一世,二姑娘是嫁给了一个两榜进士出身的官宦人家,听说过得也不错。她这个人素来性子懦弱,往日里跟着四姑娘,便显得胆怯,没有什么主张,但其实为人还算心善。
阿宴在沈家后院憔悴落寞的时候,她还特意跑来看过自己。
不过对于此时这么天晃黑的时候,二姑娘竟然独自跑来找自己,却是让自己有些意外。
记忆中上一辈子并不曾有过这样的事,一直以来都是四姑娘在哪里,二姑娘便在哪里的。
“其实你绣得倒是不错,只是练习得少罢了。”二姑娘拿过那绷子,笑望着阿宴的绣工。
阿宴点头同意。
“二姐姐说得没错,熟能生巧,原也要多练的。只是二姐姐素来绣得好,没事倒是要多教教我的。”
“这个也不难的。”说着,二姑娘取过来,一针一针地地指点着阿宴,这里该如何,那里该如何,只听得阿宴连连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说了一会子话,那绷子算是放下了,二姑娘脸上也红润了,恰一旁惜晴又端来一盏银耳羹,二姑娘就这么拿在手里,细细抿着,也不说话。
见此情景,阿宴知道她必然是有什么事,只是不好说罢了。
琢磨了一番,却是想不出这二姑娘到底有什么要来求自己的。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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