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面无表情地命人去叫了大夫。
那大夫也是住在王府里的,如今被人半夜从被窝里拽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跑过来了。
待这大夫来了,阿宴这边其实也感觉好多了,当下丫鬟放下了帐幔,大夫号了脉,又请求看了下脸色,这才道:“不过是贪吃,胸脘痞闷,腹中胀满罢了,我开个消食健胃的方子就是了。”
当下大夫去外间开了方子,自然有丫鬟跟随前去配药了,这大夫又留下了一盒越鞠丸,说是消食健胃的,让王妃没事可以吃一粒。
如此折腾一番,阿宴倒是觉得胃里好了许多,不再那么难受了。
可是抬头看向容王,却见他铁青着脸,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阿宴见他脸色不好,当下试探着开口:“殿下?我们重新歇息吧?”
容王僵硬地抬眸,望向阿宴,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阿宴见了,一怔,想着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鼓起勇气,牵起他的手,温声道:“殿下,今晚,今晚原本是我的不是,不曾想搅扰了殿下歇息。”
朦胧的夜灯中,容王棱角分明的脸庞铁青,深沉的眸中挣扎着深沉的无奈和痛苦,他的拳头攥紧了又放开,放开后又攥紧。
半响后,他深吸了口气,凝视着阿宴,终于沙哑地道:“你好好歇息,不要想太多。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明日再过来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宴正想着的时候,却见容王陡然起身,连外衣都不曾穿,就这么披着那中衣,大步地往暖阁外走去。
见此情景,阿宴顿时明白,这竟然是要和她分房而睡?
一下子,她两脚冰凉,头晕目眩,整个人仿佛直直地在望下坠,一直坠,仿佛坠到了万丈深渊。
此时容王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推开门,声音暗哑:“我先去抱厦那边睡吧。”
说着,他迈步,就要离开。
阿宴手脚冰冷地望着这一切,仿佛一下子回忆起了前世。
她和那沈从嘉,仿佛一切都是从分房而睡开始的。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地嘶吼,她不能这样。
于是在容王的脚即将迈出去的时候,她猛地迈开脚步,跑向了容王。
她跑过去,紧紧地后面抱住容王的后腰,硬是抱住他,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