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和大太太虽则是个性子强的,可是到底不敢不遵从皇后娘娘的安排,当下也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一旁的贵妇们也都看出这敬国公府的事儿了,难免暗暗生笑。要说起来啊,你这一个府里出了三个姑娘,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凝妃,一个是容王妃,原本该是多么风光荣耀的事儿啊!
可谁知道,你们就闹腾,闹腾得听说现在皇后和容王关系都不大好,还听说那凝妃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上,虽怀着龙嗣,也被禁足在宫苑内呢!
这事儿原本那是道听途说,后来进了宫拜见皇后,根本不曾见那凝妃,大家心里就都有底儿了。
这个时候,难免有些有眼色的,赶紧跑过来巴结阿宴,和苏老夫人说笑。
谁知道容王深受倚重,又是皇上亲自养大的孩子,那感情非比寻常,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容王妃啊。
这么一来,老太太看在眼里,难免又有些憋闷,脸色就特别难看,她本来年纪大了,如今拉下脸,眯着眼,那个样子,真个是要多刻薄有多刻薄,便是满身的华丽头冠也无法遮掩的。这么一来,原本想找她套个近乎的也远着点了,毕竟来到这皇宫内院,到处都是贵人,处处你都得奉迎着点,奉迎谁不是奉迎,何必非要找一个刻薄的老太太呢!
阿宴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过也只是笑笑罢了。若是以前,她或许对这老太太也心怀不满,可是现在,她和容王夫妻琴瑟和鸣,正是如鱼得水的时候。
人一旦幸福安定了,这心态就不太一样,开始慢慢变得宽容起来。
她从旁笑望着昔日那个对她来说威严不可冒犯的老太太,这如今也只是跟在她身后前去参见大典的众多外命妇之一罢了。
此时车仪来了,各命妇在侍女的搀扶下分别上了车,因为外命妇太多,有人是两三人同乘一辆车的,这都是之前早已安排妥当的。
这边老太太,大太太还有大少奶奶自然乘坐了一辆,可是就在老太太上了车后,她掀开车帘子,指着不远处一辆车:“怎么这三太太竟然自己乘坐了一辆?”
大少奶奶打眼看过去,可不是么,那辆车上了个三太太,再没别人了,正看着呢,又见有太监在那里点头哈腰,对着苏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生讨好的样子。
老太太眯着老眼,心里颇为不是滋味:“这些奴才们,也实在是个有眼无珠的!”
放着皇后的外家不讨好,却去讨好那些旁枝末节!
车马缓缓进入了宫中,最后停在了肃章门外,到了这里,自然有礼赞引导,纷纷就位,因这命妇分为外命妇和内命妇的。外命妇这边自然是阿宴,内命妇那边却是平溪公主。
这平溪公主见了阿宴,眼神依然是和蔼的,带着淡淡的笑意。
阿宴陡然想起那威远侯,也不知道平溪公主是不是知道容王做的事儿。
正想着呢,这个时候礼乐响起来了,皇后也在万众瞩目中就这么走了出来。
阿宴在礼赞的引领下,从容上前,带领着外命妇前去朝贺。
这朝贺拜完后,那边皇后举酒,外命妇跪在那里,然后起身就开始就座了。因为阿宴怀着身子,她也就不饮酒,只作势罢了。席间有些饭食,她也只约略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