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萧羽飞和自己的儿子提起这一晚的时候,这么说:“当时你小子也在你娘肚子里呢,王妃怕你娘出事儿,就让你娘也一起留在她的船舱里。其实那一晚也没出什么事,只不过容王发怒了。”
他摸着胡子叹了口气:“我跟随在容王身边多年,要说他真得生气起来,可还就是那一次最厉害了。我当时看他一眼,心里都觉得打颤,他那个样子,摆明了就是要杀人,谁阻挡了他得罪了他,他就要杀。”
容王不是没经历过暗算危险,只是如今他的王妃和孩子都在船上,那是他的宝,别人这么对付他,那就是拿他王妃孩子的性命开玩笑,他就没办法轻饶对方。
萧羽飞的儿子叫萧敬,谐音孝敬,这小萧敬当时就拧着小眉头问他父亲了:“那后来呢,坏人抓到了吗?”
萧羽飞叹了口气:“坏人最后肯定是抓住了,可是当时却不能说抓住了。”
萧敬纳闷地望着自己的老爹,瞪着眼睛疑惑不解地道:“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萧羽飞呵呵笑着:“当时啊,容王查过了,那个大石头是附近一个山寨里的土匪趁着夜晚的时候运过去放在那里的,于是容王一怒之下,要灭了那个山寨。当时附近州府的人都被惊动了,一个个跪在那里请罪,说是自己隶属之地出现了如此穷凶极恶的山匪,实在是治下不明。可是这并没有让容王息怒,这一次的事情牵扯到了附近州府一共三十二个官员,那三十二个官员统统被记了一次大过。于是一群人都带着人马屁颠屁颠地前去那个山寨里剿匪,那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萧敬两眼都放光了:“那后来呢后来呢?”
萧羽飞拿手指敲了了下儿子的脑门:“后来,土匪被抓住了啊……”
此时那艘巨大的船只停泊在一个叫海沧月的渡口,渡口周围有附近州府官兵保护,渡口附近全都是各样船只,黑压压的一大片。
因此地距离目的地的洪城已经只有三日的路程了,于是容王果断决定,放弃这个危险性比较高的水路,改走陆路。
于是这一晚,阿宴在这船上渡过最后一个夜晚。
此时两个儿子都在榻上玩耍,穿着红色的锦衣,脖子里带着他皇伯父赐的平安长命锁。惜晴从旁陪坐着,笑看他们玩耍。
一时阿宴拿了两个粉色的绒球儿,这是惜晴新做的,看着团软可爱,于是给他们一人一个,两个人如同得了宝贝一样抱着那绒球,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晶亮的口水打湿了红绒球。
容王召见完了附近州府众官员,这才回来,一进船舱,便见两个儿子打架了。
阿宴和惜晴一人抱着一个,正在试图分开他们,谁知道都分开了,他们谁也不让步,在那里踢腾着小腿儿试图踢到对方,奈何腿太短,终究是徒劳。
容王笑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阿宴无可奈何地道:“原本做了两个绒球给他们,一人一个,谁知道正玩着,子柯忽然要夺子轩的绒球,子轩哪里让呢,两个人就这么开始干架了,可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这以后大了,可怎么办呢!”
容王敛眉,淡望着两个孩子道:“大一些懂事了,若是依然这样,那自然是要好好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