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州彭庆同和韩家老四都很快请来了。
彭庆同一听这个事儿,跪在那里直接对容王回禀道:“殿下,在下只是因为字画之事和那韩齐飞有过几次交道,可是却和他并无私交,还请殿下明察!若是此人有什么为非作歹之事,绝和在下无关!”
沈从嘉一听这个,本待说什么,不过想想,还是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了。
而那韩家老四,自从见到了容王,脸都白了,哆嗦着跪在那里,听到彭庆同的话,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把彭庆同的话学着说了一遍:“小民,小民和那韩齐飞实在也是不熟……”
容王挑眉,淡淡地问道:“韩四,你手中握有四海钱庄两成的干股,可有此事?”
韩家老四听此,越发的不能自持:“是,是,不是,不是……”
容王笑了下:“言语闪烁,其中必有隐情。到底是,还是不是,还是请韩四爷好生想清楚。”
他眸中泛冷,清冷的声音道:“要说起来,也都是亲戚呢,本王可不想伤了亲戚的体面。”
只这么一句话,不由分说的,这三个人都被暂时关押起来了。
其中那彭庆同最冤枉,不敢置信地望着容王,大喊着自己身为朝廷命官,无凭无据,不该被如此对待。
可是容王就是容王,谁都知道他说的话等于一半的圣旨,当下哪里听他狡辩这个,直接关押了了事。
关押之后,容王便召来了暗卫,开始查灵隐寺一事了。
其实这边四海钱庄勾结官府贪下赋税的事他不用查心中早已清楚,无非是这彭庆同被沈从嘉因上辈子所知情的一些事而要挟,于是只能听从他的摆布,将隐下的赋税交到了四海钱庄,再通过四海钱庄钱生钱,其中又有一部分运往了遥远的北羌。
现在这其中涉案的三个人都被他抓住一个名目关押起来了,回头就是慢慢搜集更多证据。
而灵隐寺一事,只因阿宴在那里竟然受了惊吓,这让他极为不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长随这一世到底有没有出现,他也是要细查的
当下诸事安排妥当,他又命看管之人将那沈从嘉看紧了,命人不许给他吃喝,务必将他折磨一番,随行侍卫一听,自然是遵命。
要说起来,这侍卫原本都是出自皇宫大内,杀人不见血,折磨起人来而没有半分痕迹的手段也是颇有一些的。于是同样是被容王关押,这沈从嘉却活生生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
处置完这一切后,容王稍整了衣冠,向后院走去,途中路过一片池塘,甚至还对着池塘中的一滩水照了照,确定一身戾气全都消去,这才进了正屋去见看他的王妃。
阿宴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里,她躺在那里,浑身冰冷,一动都不能动。
这个时候,有一双温暖而干燥的大手伸过来,抚摸着她苍白削瘦的容颜。她听到有个人用清冷沙哑的声音低声喃道:“你是不是很冷?”
然后她被抱入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中,那个人紧紧地将她搂着,颤抖的手为她整理者凌乱的头发。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她隐约觉得这就是容王,可是她分明记得,容王的手不会这么温暖。
容王的手,自打入了秋,就是冰冷的,仿佛刚刚碰触过天底下最坚冷的冰一般。
就在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恍惚中要望过去时,她听到一个声音低声道:“阿宴,你在做梦。”
阿宴就这么醒来了,她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男子俊朗的剪影,就坐在自己榻边,温柔地呵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