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瑛司失笑,“喝吧,它如果碎掉了,我就再给你做一杯,不管你怎么喝,永远有一杯爱心图案的摆在你旁边。”
太宰治忍不住轻笑出声,“我怎么才发现呢……”他低声道。
“什么?”起身的柊瑛司有些好奇的问道。
太宰治却摇了摇头。他怎么才发现呢,这分明就是哄孩子的语气。可是怎么办,他生不出一点恶感。这份感情,不也是独一无二的吗?
太宰治端起了咖啡杯,将拉花图案就着咖啡一口气抿进了口中。苦涩的气味在味蕾上绽放,却又带着些甜腻。
“之前,我去了一趟欧洲。”太宰治将咖啡杯放下后,突然这样说道。
柊瑛司应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他趁森鸥外还没反应过来前,借着那次任务的机会,将mimic给清洗了。他将这个渗透进了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连根拔除,甚至连一丝余地都没有留下。
一无所知的尾崎红叶被他带着一同参与了那次的任务,有他和尾崎红叶的镇压行动,速度快的超乎想象。
所以森鸥外才会在他回到横滨后火急火燎的将他召去首领办公室,以瑛司来警告他。
他大概能猜到森鸥外的打算,mimic就是首领留下的后手,在见到那个名为纪德的男人时,太宰治的心中就已经有所猜测。
更不用说那里还存在着许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后天异能,或者是名为封印物的东西。当然,大部分他都上交给了港口黑手党,毕竟作为早已被渗透的组织,森鸥外想必对于mimic有什么东西一清二楚。
他现在的确踩着森鸥外的底线,可一旦越过了那条线,结果就是此刻的他没有办法掌控的了。
他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在那里见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太宰治伸出了手,比划了一下大小,“有一个大约只有我手掌这么大的小草人,是欧洲某个组织里异能者的伴生物。它可以伪装成佩戴者的模样,变成一具尸体。那个组织的首领差点就靠着这个东西跑掉呢,害得我追着他跑了大半个欧洲。”想起追杀纪德的经过,太宰治就有些想笑。
他大概就是纪德异能力的盲点,他和织田作之助一样,都可以预知未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致命危险,但异能力是无效化的太宰治则是完全不能被纪德预知的存在,他就像是追着老鼠的猫一样,欣赏着对方绝望而又短暂的亡命之旅,要不是最后时间不允许,他一定还能看到更多有意思的表情出现在纪德的脸上。
这个执着于战死、寻求着灵魂被解放的男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也没能得到他所渴望的结果。
对纪德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残忍的死法,他死的毫无尊严,又充满了绝望。
可太宰治只要一回忆起纪德死亡前那癫狂的模样,就会有止不住的笑意上涌。
听到了太宰治的任务经历,柊瑛司就有些心疼了,追了大半个欧洲?那人是多能逃啊!已被慈父滤镜糊住双眼的柊瑛司压根没有察觉到被太宰治言语之下隐藏的特殊含义。
“这个异能力者,就是通过黑衣组织生产的药物得到的异能。”太宰治不咸不淡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柊瑛司先是一愣,他没想到,第一次听到组织里生产的药物实例,居然是从太宰治这里知道的,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既然药物已经被证实是真的有用,那为什么组织里的人,例如琴酒这样的中心成员,竟然还没有获得特殊的能力?
他将这个疑惑如实的问了出来,太宰治却是沉默的看了一眼新鲜出炉的爱心咖啡,他想到了那些服用所谓异能开发药物的人们的惨状,瘦骨嶙峋,奄奄一息,那是快要不能被称之为人类的存在。
“如果,你一直没有通过组织内的晋升考核,那么,你或许会被安排服用。”太宰治轻描淡写的说道。
但从这样的回答中,柊瑛司已经窥见了答案——那种药物一定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后果。
所有取得代号的成员都是组织内的中坚力量,哪怕人才再多,上面也不舍得让他们去当试药的人。
但柊瑛司又一次感到了急躁。幸好零和景光都通过了考核,不然的话,他不知道他们两人会面临什么局面。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柊瑛司强打起精神询问道:“既然你过来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
“接下来,我是说,等我的任务结束后,你准备怎么办?”港口黑手党自然不能呆了,森鸥外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知道,”太宰治随意的说道,“大概随便找个混得下去的地方呆着吧。”
听他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柊瑛司就知道他肯定没有说实话,这人不知道又在暗搓搓的计划着什么,看他的样子,大概率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
“……那你,到时候要和我一起走吗?”思索了良久,柊瑛司这样询问道,怕太宰治误会,他连忙补充道:“虽然你的身份有些问题,但是,如果我引荐你的话,说不定你是可以和我一起去警视厅工作的,虽然……嗯,中间可能要花上一些时间来处理你身份上的事情,还得做一些任务让上面的人相信你,但是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一起的。”
柊瑛司想的很明白,如果是自己带太宰治回去,那么他的工作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大概率会成为不被信任的那类存在,可没有关系,他和太宰治都能够通过时间证明自己,当然,他肯定会看着太宰治,不然这家伙的画风实在太不官方了。
只要处理妥当,虽然他今后或许无缘晋升,但是好歹太宰治的安全会有所保障,背靠官方的话,森鸥外就是想找他麻烦也要掂量掂量。
越想,柊瑛司越觉得可行,他没有注意到太宰治震颤的眼睫,最终,他也只是微微垂下头去。
“……太宰,到时候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黑发少年飞快的抬起头来,“……我觉得,那一定是个有趣的未来。”
那是最适合瑛司的光明侧。到处都是光。可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聚光灯,就算前往这样的地方,也应该不会被灼伤吧。
可他现在计划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拖拽着眼前的人前往黑暗。太宰治沉默的听着柊瑛司絮絮叨叨的计划着今后对他的洗白计划,嘴角始终带着清浅的笑意。
在柊瑛司觉得前途大好一片光明之际,太宰治轻声说:“瑛司……你以前,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吗?”
“什么样的?”柊瑛司问他。
太宰治微微思索了一番,便说道:“……好像美好的事情近在眼前,可是却永远触及不到。”明明听着瑛司说着光明的未来,可在他们两人此刻身处的位置上,却完全看不到那束光,哪里都充满了危险。
柊瑛司轻叹一声,他知道,太宰治是一个务实且悲观的主义者,想必他听出来了柊瑛司言语里存在的漏洞——他们现在连森欧外那关都过不去呢,怎么可能去畅想那么遥远的未来。
“当然有了。”柊瑛司说。
那是发生在他和佐助叛逃后第二年的事情。
和佐助想要获得力量而叛逃的动机不同,柊瑛司完全是为了活下去这一目的。彼时的木遁细胞已经开始在他体内肆虐,木叶没有办法救他。他答应过鸣人,会和他一起生活,所以他无比的想要活下去。
更何况,他也放心不下佐助。所以,他就和佐助一起去到了大蛇丸的基地。
尽管离开了木叶,可他始终密切关注着鸣人的消息。
自从听说鸣人和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前往世界各地开启了归期不定的修行,柊瑛司就开始寻找着机会,他想要远远的看一看鸣人。
他不知道自来也的为人如何,也不知道鸣人现在过的怎么样,他在木叶里时,柊瑛司没有办法回去探望他,身为叛忍的他没有办法回去,可现在,鸣人离开了木叶。
最后,柊瑛司是在土之国的边界遇到的鸣人。
但那并不是他设想中的远远地看一眼,而是正面撞上了自来也与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