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车技一直是高超的代名词,而降谷零则似乎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历练了一番,竟然并没有多少劣势。
两辆车就这样在街道上风驰电掣的前行着。
而坐在车里的松田阵平也没有闲着,当看到两辆车行驶到了寥无人烟的荒地旁后,松田阵平抬枪就射,而柊瑛司也非常明白假赛应该怎么打,对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是一阵礼貌性的随缘枪法。
看着两人连对方的车都擦不到的射击成果,萩原研二简直哭笑不得,“如果这是我们真实的射击水平,全国歹徒估计就要狂喜了!不,应该说我们在警校根本就毕不了业啊!”
松田阵平振振有词道:“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人体描边!你知道要描边对我的枪法要求有多高吗?!还有你能不能开快点,你居然还开不过黑皮吗!?”
“喂喂,如果真的追上了,他们被我们抓住了怎么说?你来抗雷吗?”
就这样,四个人在鸡飞狗跳中一路行驶到了位于马路上的火车道前,当火车的升降杆落下来的前一秒,降谷零极限的踩着油门冲了过去,而萩原研二却因为落后对方四个车位,而被堪堪卡在了升降杆前。
看着那辆越来越远的帕拉梅拉,松田阵平打开了车门缓缓走下车去。
萩原研二不忍看到他脸上那怅然的神色,刚要出声安慰,就听松田阵平咬牙切齿的说:“可恶啊!为什么他们俩会被派到一个地方去卧底!?怎么哪里都有零啊!”
于是,萩原研二想要搭上他肩膀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所以到了最后你的个人感想就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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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了吗!?”柊瑛司有些紧张的频频往后看去。
“嗯。”
在发现那辆马自达确实没有再追上来后,柊瑛司好笑的同时又有种难过的情绪弥漫上心头。
好不容易见一次阵平和研二,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短暂。
但紧接着,柊瑛司就想到了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零……刚刚……”
刚刚在枪声响起的时候,降谷零第一个动作就是将他护住,这是一个明显的破绽。以他们两人的关系,降谷零根本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降谷零却十分冷静,他仔细复盘了一番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确本能的将瑛司护在了身前,可下一秒,他就被瑛司用力推开了。
或许,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不用担心,瑛。到时候回到基地后,你去我的休息室,记住,不要出来。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可是——”
“没有可是。”降谷零干脆的截断了他的话,“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向琴酒证实自己和我的关系不合的吗?”
一说起这个,柊瑛司就开始心虚。他当时可是进了一趟审讯室呢。
“这次交给我就好。就当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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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琴酒的声音从降谷零身后响起,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手||枪上膛的声音,“亚力酒在哪里?我没找到他。你最好趁现在,把所有的一切立刻解释清楚。”
显然,这是在告诉降谷零,琴酒将降谷零下意识回护柊瑛司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走在楼梯上的降谷零脚步顿了顿,接着便坦然的转过了身。
“他啊,他睡着了。”
这个回答让琴酒阴沉的脸色愈发恐怖起来。
降谷零知道,最后的考验来了。
“没想到,琴酒,你不光要处理组织里的叛徒,连成员的感情生活也要横插一脚吗?”他挑眉对琴酒说道。
琴酒拿枪指着他的动作并没有任何改变,长发男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感情生活?
这一刻,琴酒强悍的直觉已经开始预警。他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或许并不是他想要面对的。
然而,已经晚了。
他的确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干掉眼前这位天赋卓绝的组织成员。这无疑给了降谷零解释的时间。
在面对那充满威胁的枪口时,降谷零的神经紧绷到了一个足够危险的程度。
想到了柊瑛司昏迷前担忧的眼神,想到了阵平在他们离开后看似追击其实一路相护的跟随,又想到了他们此刻的身不由己。
降谷零似乎听到了自己脑内那纤细神经断裂的声响。
是啊,已经不会出现比眼下的情况更糟糕的局面了不是吗?
在光明世界,他没有办法放纵,需要他去顾虑的事情永远那么多;可现在,无论是他还是瑛司,都已经陷在了泥沼之中。
既然看不见挣脱的希望,那就继续下陷吧。
“我以为你早就注意到了?没想到,你根本没发现啊。”降谷零以讥诮的语气说道。
对于他的嘲讽,琴酒的回应是拉开了枪||支的保险。
降谷零微笑着做出了投降的动作。
“该怎么和你这种完全不理解的人说才好……”降谷零的表情有些苦恼,“在看到亚力酒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能有人——”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黑皮青年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似是想笑,可脸上的表情却谈不上多么和善,反倒是透露着怪异又危险的气息,“长得这样符合我的审美。”
“我要感谢你,琴酒。如果不是你带着他走到我面前,我又怎么会发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这剧情急转直下。连琴酒在听到这样的话语时,都难以自控的微微睁大了眼睛。尤其是,他的声音这样镇定且理智,丝毫看不出任何做戏的模样。
一开始,琴酒觉得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他将这次的对峙视作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的小插曲。
可当他听着波本缓缓的说起自己的心路历程,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才算是真的见识过了所有的场面。
他觉得这是波本的托词,不过是为了在掩盖些什么。可当他回忆起审讯室两人的表现,想起之前在药厂安全闸口的画面,琴酒下意识的先信了三分。
两人的档案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他们之前一个在欧洲,一个在日本,不存在任何交集。
更何况,亚力酒虽然资历尚浅,但波本也算是琴酒较为熟悉的成员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拥有那些表现的人。
无论是审讯室时的奇怪举动,亦或是药厂安全闸口前的轻浮行径,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原本不合理的表象在这几句简单的解释之中,竟然变得这样合理。
“不用担心,等他醒了回去找你的。”降谷零平静的说道。
那扇名为柜门的神秘之门,在这一刻,不给琴酒一丝丝反应机会的,轰然打开了。
琴酒:“……?”
“你最好祈祷他不要再在任务中出现任何失误了,否则——”降谷零笑着说,“虽然我不能接受别人让他受伤,但我一定会忍不住以惩罚的名义,将他藏起来的。毕竟,组织可没有相关规定,不能对成员产生不当的情感吧?”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冰冷又锐利,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又有谁不想将那团光据为己有?
“既然你一定要管我的感情生活,那么,我已经如实告诉你了。我可以离开了吗?”降谷零礼貌性的询问。
三秒后,琴酒依旧安静得可怕,只不过抬枪的手缓缓放了下去。降谷零想了想,他直接无视了琴酒,转身就往楼梯间走。
直到降谷零平安通过了楼层之间的平台,安然转入第二段楼梯,他因危险环境与头一回吐露内心实情的心脏才有回落的趋势。
而降谷零不知道的是,在楼梯的下方,琴酒冷静了十几秒,才转身往自己的活动区域走去。
……想要知道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却完全是让人无法预料且难以接受方向的。
他甚至觉得,是自己的一手促成了眼前的局面。毕竟,就是他将亚力酒带到了波本的眼前。
这种神奇的体验,琴酒不想再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