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们虽是商人,却是富可敌国的商人,绫罗绸缎随便穿,一日一件,月月不重样。
崔言之要想扮富商,必得按此来,否则就是白费了他那身矜贵之气。
哪里不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是有钱还是有权,从外表就能一眼看出来。
陆铭,还有陆全忠,都是见过世面的,并不好糊弄。
于是第二日,崔言之便开始了他的贵公子改造之路,在王家布庄量体裁衣,定做衣裳。
考虑到他们此去济州,至少要明年春天过后才能回来,便定了冬衣春衫。
如此忙了两日,郑明锐总算回了信,主动约见徐琬。
寒舍里,郑明锐一脸疲惫伏首在书案后,正翻看春江楼的账册。
玉汝领着徐琬进去时,他只抬头瞥了眼,视线随即就落回了回去,面无表情道,“你前两日找我是有何事?”
“是有点事想问你。”
“那你问吧。”
“我知道你晋王的人。”徐琬想到他如今不算敌人,语气便不由温和几分,不似往日那般呛人。
郑明锐明显顿了一下,才抬头看她,神情似在意料之中,“哦,那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又有什么想问的?”
“为何一开始要对我隐瞒?”
“那不然呢,我总不能因为徐侍郎就对徐小姐和盘托出吧,我蛰伏在齐王身边不容易也很危险,我惜命。”
他说着说着索性靠到椅背上,双肘懒懒地搭在扶手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她,嘴角噙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徐琬无语地看着他,“如今我猜到了,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了。”他不急不缓道,“徐小姐在此之前,一直以为我是齐王的人,却还是一步一步地报以信任,这比我直接告诉你,我是晋王的人,来的信任更大,不是么?”
不是我们站在同一阵营,你才信任我,而是即便我站在敌对方,你也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