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我是你护卫,你还是唤我名字吧。”他不领情道。
崔言之既未不悦,也没过分纠缠,仍旧态度恭敬,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便唤您一声阎叔。”
再拒绝就显得刻意针对了,阎照丢给他一个随便的眼神。
不管是文豪,还是侠客,到了某种境界后,性子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古怪,因此崔言之对阎照的冷淡态度并不当回事,丝毫不认为他是不喜他。
此时天高云阔,一匹马,两辆马车行驶在江涪官道上,一路往东南,湖州方向去。
骑马的是徐琬,赶马车的分别是李二和阎照,李二那辆车上坐着虞敏德和崔言之,老年人受不得颠簸,不适合阎照野蛮赶法。
按理,他们本该东出上京,在阳城拐弯北上,然而因为他们打的是游学的幌子,也要去和真正的王家公子碰面,接上他那位得力管事,故而只能这么走。
江涪官道对于徐琬和崔言之二人而言,算是旧地重游,那座破庙隐于山林间,依稀可见屋脊青瓦,那是他们缘分的起始地。
崔言之叫停马车,想去上炷香,希望慈悲的观音大士能看在那丁点香火的份上,保佑他们一路平安。
虞敏德懒得下马车,其余四人则心照不宣地没有跟随。
徐琬虽然修道,对神佛的敬畏心却没有崔言之那么强烈,因为她接触过阴使,寻思神灵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她还是陪崔言之去上香,去看看最落魄时待过的地方。
小庙并无多大变化,门口依旧是杂草丛生,但被生生踩出一条路,这里大概已经成为来往旅人赶不及投宿客栈的绝佳落脚处。
约摸是野物在屋顶乱跑,蹬开了瓦片,以至于漏雨,殿内一片潮湿,墙壁边缘长起了青苔和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