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郑翀行个揖礼道,“国公爷,下官这就告辞了。”
郑翀道,“沈大人慢走,小女就交给你了。”
“国公爷放心。”沈岚碍于国公夫妇的颜面,对下头人补了句,“郑三小姐金枝玉叶的,手脚都轻些。”
“是。”
官差上前轻架着郑语馨往外走,国公府外的大街上聚着一帮百姓看戏,众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郑语馨更觉难堪,挣开差役道,“本小姐自己走!”
一行人就这么押着郑语馨穿过长街,浩浩荡荡回大理寺。
曹氏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心急如焚道,“老爷,您快想想法子,馨儿在牢里受不住的。”
郑翀只觉得头疼,他揉了揉眉心道,“时辰还早,我去见见景王。”
车夫随即驾出马车载着郑翀往景王府驶去。
曹氏带着丫鬟婆子回菡萏院,半路在抄手游廊撞见郑明锐,他穿着一身陈旧的烟青色直裰,容貌三分似郑翀,七分似故去的先夫人,眉宇间总结着郁气,眼神阴鸷。
郑明锐经历过曹氏与先夫人的后宅争斗,准确来说是单方面被曹氏碾压欺辱,性格孤僻,其内心黑暗可想而知。
长廊下,二人狭路相逢。
曹氏这会儿没心情找他麻烦,又万分膈应他的长相,于是侧开一步,当没瞧见他似的,径直往前。
郑明锐却叫住她。
“曹氏。”
曹氏还未作出反应,跟着的嬷嬷就当即怒斥,“大公子怎可如此无礼,竟直呼夫人,您应该唤夫人母亲。”
曹氏回身嫌恶地看着他,一个娘死爹不爱的嫡子,还能闹腾出什么幺蛾子,如今国公府执掌中馈的可是她。
“母亲?你这老仆妇是老糊涂了么?本公子的母亲早已故去,她算哪门子母亲?”郑明锐步步逼近,语调轻薄道,“什么贵妾贱妾的,终归是个搔首弄姿的妾罢了,我可不是猪油蒙心的国公爷。”
郑明锐连爹都不想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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