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帝眉头一皱,显然不满意这样笼统的回答,“如何赈灾,如何问责?”
“河东道的雪灾是天灾,只能尽力保全余下百姓牲畜。”梁示崇先定基调,后道,“河东道受灾的府县,工曹应组织百姓清理积雪,户曹拨银采买煤炭被褥分发,秋收过去不过三四个月而已,百姓家中应当有充足余粮度过灾日。”
“至于平州的饥荒,可让郁州借贷粮食,但最紧要的还是安东的战事,安东一日不安定,受影响的便不止平州,从这奏报来看,张同将军已与北凉军鏖战数日,再这么拖下去,恐怕…不容乐观。”
他稍顿一息后道,“河东道布政使赵忠指挥救灾不力,是否要惩处,下辖三府十一县的官员为何没能警觉雪灾预兆,提早做出防范,又该如何问罪,全看陛下的意思。”
“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安东府。”
北凉军不仅围困月峰城,还分散成若干小股军队侵扰府内,也正因此,百姓才逃往邻近的平州府。
天佑帝沉默下来,半晌后他望向卢道从,“卢道从,安东战事,你是何想法?”
自从安东一乱,卢道从就没轻松过,日日提心吊胆忧心前线战事,被点到名,他立刻跪地道,“陛下,独木难支,还请派兵增援。”
天佑帝按了按太阳穴,心道说的都是废话。
“你们呢,有何见解?”
“陛下,臣以为卢阁老说得对。”梁示崇此时也不顾政见不和,附和道,“安东府军情危急,应当尽快派兵过去。”
安东府一旦攻破,便什么也没了。
张极峥道,“臣如是以为。”
康进瞄一眼吴居廉,发现他脸色差得不行,似乎还在出神,遂率先表态,“陛下,阁老与卢阁老所言甚是,当务之急还是外患。”
“吴居廉?”
天佑帝点他的名,道,“你在想什么?”
“老臣…”吴居廉瞬间灵魂附体,一开口就带着沉重的语气,他幽幽叹口气道,“老臣在盘算国库的银子该如何分。”
经他提醒,天佑帝才想到国库确实没什么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