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偷袭本可以一举取下张刘二人的首级,结果又被乌善阻止,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机会。
而此时月峰城的官署后院,张同和衣而卧,累瘫在榻上,连身上的甲胄都来不及卸,刘纪坐在一旁道,“援军就快到了,张和兄此时可千万要挺住。”
淮北道节度使李太壬派出骁远军支援安东,骁远军有三万余人,乃淮北道的主要兵力。
领兵的是秦关,接到命令后,昼夜不舍朝月峰城奔袭而来,欲与城内安东军里应外合。
张同闭着眼,用残存的意识回答,“你放心,除非祁稹踩着我的尸首进城。”
“对了,曹晖怎么样了?”
“伤口炎症暂时控制住了,至于醒不醒得过来,军医也不好说。”
刘纪要拨开安东的迷雾,必然只能从曹晖入手查,谁曾想见过几次后,曹晖受刑的伤口竟开始发炎,甚至发热陷入昏迷。
哪有这么巧的事,但即便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也没办法,现下不是深究追责的好时机。
“依我看,要不还是想法子送他回上京吧,让三法司的人来审。”
张同不赞同道,“那他只会死得更快。”
他们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安东,即便活着离开安东,到达上京,上京也有人会想让他死。
刘纪放弃,转而道,“你那边怎么样,郝弘等人可有露出什么马脚?”
“他们现在行事谨慎,别说狐狸尾巴没露出来,连根狐狸毛都见不着。”
在此关头,郝弘等人可谓相当听话配合,没有一丁点小动作。
甚至在紧要关头,他们还挺顾全大局。
祁稹手段狠,派人在去往平州的路上抓住一些逃亡百姓,逼迫他们打头阵,算准城内的中周士兵不敢伤及无辜。
面对哇哇乱叫,哭喊救命的百姓,张同确实不忍下令让士兵放滚石火油,眼看着北凉士兵攀上城墙,郝弘主动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