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说好唤我伯父么?怎么的又改口唤得这般生疏。”徐庸抚须而笑,来之前他已回府换了便服,比初次相见时又要亲和几分。
看这态度,徐庸应当不是因为他和徐琬的事而来。
崔言之将松口气,“徐伯父。”
“哎,这才对。”他朝宅里看了眼,笑道,“伯父能不能进去坐坐?”
“自然,伯父请。”崔言之急忙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吩咐春芽,“去泡壶茶来。”
春芽应下跑开。
两人穿过庭院走进堂屋,徐庸暗自打量着一切,崔言之请他坐,“不知伯父今日来寻晚辈,所为何事?”
“不必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你唤我一声伯父,我应当照看你这个贤侄。”
崔言之默然不语。
徐庸又道,“你才回来,还未用过饭吧,不如陪伯父一道去用个晚饭?”
徐庸态度很是友好,崔言之实在猜不到他的目的,恰好腹中确实饥饿,便答应下来,“那言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春芽茶刚烧到一半,又被崔言之叫走。
徐庸就在附近随便找了个酒楼,要了处雅间。
春芽则被那车夫带着在外头随意用点吃食。
酒菜还未上,徐庸随意寒暄道,“上次一别,我忙于公务,也未曾与你好好聊聊,今日咱们就话些家常,你不用拘谨。”
崔言之:“是。”
“你先前说你在上京有亲戚,可是崔贤?”
全国大小官员的档案都经徐庸之手,知晓崔贤与崔弋的关系不足为奇,问这话也只是想确认崔言之与崔贤是否认亲来往。
“是,他是我隔房二伯。”
徐庸点点头,“如此也好,有亲戚在上京,总不至于抓瞎。”
实则他想的是有个长辈也好讨论婚事。
“那贤侄如今留在上京可是在准备后年的春闱?”
“正是,小子愚钝,只能多下苦功夫。”
徐庸很满意他的自谦,“稳扎稳打是好事,若春闱殿试得中,贤侄应当就可以考虑娶妻成家了,我彼时也是中探花不久,就被先帝赐婚了。”
“未来之事还不好说。”
徐庸笑吟吟道,“这有何不好说的,听说你秋闱第四,你的主考官对你评价不错,想来后年的会试殿试也不成问题,那就只剩娶妻一事,贤侄可有心仪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