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琬若有所思地放下车帘,又瞧了几眼那辆马车,春喜察觉她不对,忙问,“小姐,怎么了?”
“无事。”
她只是觉得那马车牌子有些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看见过,不过想想又觉得从前或许见过齐王府的马车,心底有印象罢了。
索性不再看,可那清脆铃音却时急时慢,时大时小,幽幽传来,又勾起她难耐的好奇心。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这样的铃音呢?
徐琬撩开布帘,指尖点着车窗,盯着那车角,似乎是非要想起来不可。
就这样一前一后驶了一段路,在一个分岔街口,齐王府的那辆马车忽然一拐,朝另一方向去了。
她还是没想起来。
徐琬又问李二,“我问你,上京城可还有别的王公贵族会挂类似的牌子?”
“那没有,只有齐王府。”李二不明所以,但还是解释道,“那牌子是用来分辨车驾身份的,除寻常人家不用以外,高门大户的车驾在车角所挂的牌子都是不一样的,方才齐王府的牌子是红木制的,上头篆刻有“齐”字,就算不认字也不要紧,看车饰花样和罩布颜色也能知晓。”
“那铃铛呢?可是独一份?”
“铃铛不是,不少大户人家都喜欢坠铃铛,尤其那些小姐们用的马车,只是用的材质不同罢了,大多用铜铃,您看齐王府的是银制的。”
李二说罢,问她,“姑奶奶了解这些做什么?”
“随便问问。”
徐琬直觉自己遗漏掉什么事,可一时想不起来,也只能作罢,或许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不可能记不起来,对于至关重要的事,她相信记忆不会出错。
等到徐府,徐琬没有立刻回云光院,而是主动去主院找阮氏,开门见山提起崔言之,“娘,我可以嫁他。”
阮氏正在裁布准备给徐庸做两件轻薄些的里衣,一听这话,明显惊得一愣,“怎么突然想通了?”
她还以为让这丫头点头同意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出去玩一圈回来就成了。
徐琬没好气道,“不想通能行么?既然你们非要让我嫁人,那嫁谁不是嫁,你们该不会又给我换了个人吧?”
“那没有。”不管如何,阮氏也算却一桩心头事,脸上不觉笑起来,“既然你同意,就等着看他何时来提亲吧。”
“他说尽快。”
阮氏奇道,“怎么,你同他见过,问过他了?”
“嗯。”徐琬点头,“你们选他,我总要亲自去问问。”
“问问也好。”阮氏倒没觉得不妥,转而说起另外的事,“你外祖和几位舅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或许过几日就能到上京,你三舅母生的小表弟将将两岁,你记得去挑些小玩意儿做见面礼。”
“知道了,娘若没有别的事要吩咐,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