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的实话?”徐琬冷下脸色,正要逼供,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
房门被推开了。
她正想回头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闯进来,就见郑明锐站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开口说话,郑明锐径直进屋,甫一踏进门槛,门外的玉汝便很有眼力见地立马关上,一下隔绝开外头嘈杂的歌乐和调笑声。
他坐到旁边的绣墩上,对翠儿道,“把你知晓的都告诉她。”
“是。”
翠儿心虚地瞄一眼二人,一五一十道,“伍鹏一直在地下武场混,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他早想退出江湖了,都是因为要替奴家赎身,他才一直没离开,某日他来找奴家,说是宰到只羊,对方肯出八百两绑架一位官家小姐。”
“但他没告诉奴家是谁雇他,让他绑谁,那之后过了三四日,他又匆匆来过一趟,说是事情变得很棘手,还将银票塞给奴家保管,让奴家一定等他回来。”
翠儿说到此处,面有戚色,“奴家以为不过是点小麻烦,从前他替人灭口时,顶多不过受些伤,何况这次只是绑个官家小姐,能有多难,可不曾想他竟死了……”
“你听说是徐侍郎千金失踪后,一直不报官,是在等他回来?”
翠儿点点头,有些后怕道,“后来听闻他入狱,奴家本还想用他那笔银子去打点一番,可熟料他第二日就死在狱中了,奴家不清楚真相,不敢贸然行动,只能托人去乱葬岗捡尸埋骨,也不枉他对奴家付过真心。”
徐琬冷哼,“你倒是仁义。”
又问,“他可曾留下过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提起过旁人?”
翠儿摇头,“没有,除了银子和送奴家的脂粉钗环外,他没留下过别的东西,也从不曾在奴家面前提起旁人,他不爱说江湖之事。”
线索到这里便断了,还断得彻底。
徐琬沉默不语,面色阴沉得能滴水,翠儿忐忑地看向郑明锐,他扬扬手,示意她出去。
翠儿如临大赦,立刻离开。
屋中只剩徐琬和郑明锐,寂静无言,助兴的香还在燃,隔壁的欢愉声如此起彼伏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可见激烈程度。
氛围过于古怪,古怪得郑明锐都不禁红脸,徐琬却无所触动,“郑明锐,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