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给我定四级?我只想同一级的人打。”她实在忍不住质问阎照,压低了音量,却压不住怒意。
阎照抱胸看着擂台,闻言侧头瞥她,玩味地笑,“鸠山派出来的打一级,岂不丢人?”
“……”
徐琬瞬间泄气,算了,谁让她顶着鸠山派的名头呢,她认了。
擂台上的二人已打得筋疲力竭,接连负伤,却仍不肯罢休认输,都强撑着口气站起来,底下人疯了似的叫嚣。
徐琬藏在面具下的眉毛揪成一团,语气不解,“没必要这么拼命吧,不就输一场么?”
“我不是告诉你,要连赢十场才能晋一级?”阎照肃色道,“若这场输了,前头打赢的几场全白费,要重头再来,懂么?”
说罢,他又问她,“瞧见楼上那些帐幔了吗?”
“瞧见了,怎么了?”
阎照道,“能坐在里头观战的,必是出自上京各国公侯府或世家名门。他们下了赌注押谁赢,赢也就罢了,若是他们赌的那位输了,下场可不太妙。”
徐琬茫然中带着一丝不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寻常的富家显贵若要赌点乐子,充其量在赌坊,而楼上那些人都是在这儿赌,就像……斗鸡、斗蛐蛐儿。”阎照找到一个很好的形容,“但他们根本不用养蛐蛐儿,只需设立等级榜和丰厚赏金作为噱头,便足以引诱天下武士源源不绝来此,武斗供他们玩乐,还能替他们干些脏事。”
徐琬心里霎时一片冰凉,不可置信道,“这里不是齐王所建么?他们不是只雇人么?”
阎照发笑,“你有没有听你爹提过一个官场法则,叫做和光同尘。”
“当然不止和光同尘,什么花花轿子众人抬,雨露均沾,这些都是,文人总爱掉书袋,不过意思就这么个意思,武场单凭齐王的力量是根本建不起来的,这里头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没有谁是干净的。”
徐琬惊愕。
齐王此前是不涉朝堂,但他建的春江楼和地下武场,牢牢把控住贪恋美色,喜好武斗的权贵。
阎照继续道,“你方才不是问笼子里是什么吗?笼子里都是猛虎,输掉的人还可以和猛虎一较高下。”
很快,擂台上有一人昏死过去,胜负已分,武场杂役麻溜清场,阎照拍了拍她肩道,“行了,多思无益,你能打赢我,自然也能打赢他们,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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