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告辞”,再次翻窗离开,回到客栈。
那边阎照也办完回来了,就坐在她房中等她。
徐琬还是走的窗户,一进来就扯下面巾,提茶猛灌一口。
阎照吧嗒抽着烟问,“如何?”
“一个字,难,两个字,棘手。”她神色难看,叹着气问他,“你那边怎么说?”
“覃荃以掺假为由扣下药材,至于放在哪里,他们不知道,只猜测可能就在布政司府衙内。”
徐琬坐下,撕着假胡子道,“覃叔扬告诉我了,而且覃荃还把药价限得比正常市价还低四成,以致别的药材商都不敢运药材来。”
“奇怪的是,这么离谱的限价竟然得到陛下和户部的同意。”
阎照补充道,“还有一件事,你应当不知道。”
“什么?”
“覃荃逼他们签一份长期低价供药材的契约。”阎照抖了下烟灰道,“这才是药材商没走的真正原因,若只是那些药材被扣,大不了就当捐了,也算积福。”
徐琬眉头一皱,“覃叔扬没同我说,难不成他不知道?”
“他应当是不知道,药材商根本分不清敌我,他们只当覃荃和覃叔扬是一伙的,谁让他们俩一个姓。”
“也是,五百年前是一家,谁知他们私下有没有什么交情呢。”徐琬手上卷着假胡子玩,看向阎照道,“师父,听起来他们很信任你啊,你一问就问出来了。”
阎照白她一眼,“你师父我从前在江湖上可不是白混的,我自有办法。”
“好吧,那位话事人呢,见到了么?”
“见到了,十三帮的帮主。”阎照慢悠悠吐着烟雾,娓娓道来,“名唤朱厚富,为人仗义行仁,但凡遇灾,必会动员帮中药商一起施医赠药,便是卖给官府的药材,要价也相当公道。”
“他说他们的药材绝无任何问题,是覃荃故意陷害,拿权要挟,他作为帮主,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因此才不得不站出来和官府谈判。”
徐琬一听便明白了,“他们想拖延时间,逼覃荃妥协,或者最好能逼得齐王出面见一见他们,让齐王为他们做主?”
“你说得没错,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徐琬无奈地“啧”了声,“只怕他们想法要落空了,这俩可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啊。”
说着又将“十三帮”三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南药十三帮?他们是南方来的?”
“正是。”阎照敲了敲烟锅,摇头叹息,“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还险些要卖身,真叫一个惨。”
南药十三帮是中周最大的药材商会,陷害他们药材掺假,又逼迫他们签长期低价供应药材的契约,齐王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