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你掺假调包的……”徐琬说着说着就没耐心了,直接一刀下去,伤口拉得老长,横跨半边锁骨,鲜血直往外冒,痛得他惨叫起来。
惨白的脸几乎要扭成麻花,呼吸间嘶嘶抽气,极力压制着神经传来的痛感。
这种只有薄薄一层肉贴近骨头的地方最适合动刀了,能轻易划到骨头。
阎照没事儿人一样,取下烟锅,屁股往旁边挪了挪,不慌不忙地往里头塞烟丝,静静看她刑讯逼供。
“原本的真药材藏哪儿了?”
徐琬转着手中的刀,提醒他,“不说实话,还有酷刑等着你。”
“我、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换药材,是大人说药材有问题,扣在前衙的。”男子快痛哭了,说话都带着颤音。
“大人?”
徐琬蓦地皱眉,不淡定道,“你不是覃荃?”
音量明显拉高。
男子又急又慌道,“我不是啊。”
他还一脸懵呢,睡个觉就睡到这里来了,还莫名其妙被割两刀,疼死了。
“那你是谁,怎么睡在覃荃屋里?”
屋里明明有官袍,他们绝不可能找错。
“我是随大人上任的书办孙民才,是大人让我睡在里头的。”
一旁的阎照举着烟锅,“噗嗤”笑出声,“徒弟,被人耍了啊。”
“师父,你在幸灾乐祸什么啊?”徐琬扭头瞪他。
阎照讪讪别开脸,默默抽烟。
“覃荃在哪儿,他只是昨夜不睡在那里,还是一直都就没住进去过?”
“大人自从上任,就从不在里头睡,平日也是天一黑透就走,我也不知道他睡哪里。”他战战兢兢道,“但天亮前他会回来。”
“……狡猾的狐狸啊。”
徐琬站起身,神情透着股烦躁劲,“这是生怕半夜有人抹他脖子。”
阎照悠然吐着烟,朝地上努努嘴道,“他呢,怎么处置,灭口?”
男子一听要灭他口,险些要肝胆俱焚,忙不迭磕头求饶,“两位大侠大人大量,饶我一命吧!我并非有意欺瞒二位,都是大人要我这么做的啊,求求你们!……”
徐琬没理会他的求饶,反倒有闲心踱步转悠。
须臾后,她问,“覃荃有没有说布政司前衙后院有什么地方不许靠近,或者有没有什么暗室之类的地方,好好想。”
“没有。”他答得极快,怕徐琬不信,赶紧补充,“我没说谎,真没有,或者是我没发现。”
徐琬冷冷盯着他,“覃荃一上任,你就住在那里?”
“是。”
“夜里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动静,或者覃荃每晚离开时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好好想,仔细想。”
眼见对方又从身上掏出些要用在他身上的刑具,这位名唤“孙民才”的书办不觉抖如筛糠,扭曲着脸开始冥思苦想。
他咬着后槽牙想半天才道,“我没听到过什么动静,大人离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再说就是有特别之处,也只有车夫刘大才知道……”
“你说车夫?”徐琬猛地打断,“他每晚都坐马车离开?他不住后院?”
书办浑身一抖,结巴道,“应、应当是吧,我没亲眼瞧见,是听刘大提过一嘴,说每天夜里要送大人。”
她方才以为他所谓的离开,只是不住正房,却没想到覃荃连布政司后院也不住。
阎照不由出声,“你怀疑覃荃把药材偷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