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打赤脚的,干什么都舍得一身剐。
他有时是真羡慕他那位远在西南的皇叔,有如此赤胆之人做刃尖。
宋钰在心里问候一遍孔梓朝祖宗十八代,才压住怒火,冷声道,“孔同知既有高见,那本王便不插手了。”
孔梓朝不觉有他,腆着笑脸应承,“殿下还有诸多要事要忙,此事尽可放心交给下官,定办得周全妥帖。”
好一个周全妥帖。
宋钰看他装的那副谄媚样,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不过想想,两道这么大,舍掉一个清君洞,还有其他地方,没必要掀翻桌子。
再者覃荃死了,还得另外安排人到渭西,他没那么多精力和这块滚刀肉瞎耗。
而且徐庸病好了,又多一个和他作对的。
罢了,等日后,再寻个机会除掉此人便是。
宋钰皮笑肉不笑道,“孔同知既如此当仁不让,那本王抓刺客一事,也劳烦你多费心。”
孔梓朝摆摆手道,“殿下言重,都是下官职责所在。”
“不过殿下……”他突然凑近道,“下官怎么听说您要抓的刺客是徐大人的家仆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况且那画像蒙着脸,不清不楚的,也没法儿分辨真人啊。”
他神色语气甚是为难,一脸“你们两位都是我的上峰,你们闹误会,可别拿我开刀”的表情。
宋钰看他,“徐庸同你说,那是他家仆?”
孔梓朝急忙否认,“没有没有,徐大人只说过有家仆到病迁坊给他带话,下官是听底下人说,那画像中人就是照着徐大人家仆画的,这才出言询问,没有旁的意思。”
宋钰眯了眯眼,冷道,“你只管照办就是。”
“是是是,下官一定照办。”
宋钰最终带着一肚子火离开了清君洞,他在渭西的收获没达到预期,自然有所不满。
但仔细一想,似乎这样才合理,不论是晋王的人,还是梁示崇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他要真把什么都办成了,那才是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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