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
“小姐,您不在家抄书么?”
春喜见徐琬沐浴更衣完,又打算出门的样子,不禁疑惑,“外头还热呢,您要去哪儿?”
“方才娘不是让我去找他说说话么?”
春喜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崔言之。
“那也不急于这一时呀。”春喜心说夫人话里的意思不止是要你和崔公子说话,送针线玩意儿才是目的。
“您就空手去么?”
“那不然还要带礼?”徐琬反问。
春喜点头,“您若是送点什么东西给崔公子,他定然高兴。”
“可我什么也没买啊。”徐琬两手一摊,“我只给娘买了根金钗。”
春喜一下也没了主意,“要不您就选一条没用过的新罗帕给他?”
“不好吧,送这种东西。”徐琬略感怪异。
“怎么会不好呢,您同崔公子本就定亲了,未婚夫妻送些体己之物再正常不过了”
她说着便去取帕子,“小姐若是不急,可亲自绣个‘崔’字,就当成是您绣给他的。”
“崔”字绣起来还要废一番功夫呢,徐琬可没那闲心思,遂道,“我题个字吧。”
“也行。”春喜捧来几条新帕子让她选。
徐琬随手翻了翻,捡起一条雪白绫帕,“就这条吧。”
绫帕素净,只一角上绣着青山绿水纹,男子用正好。
她捏着帕子去往书案,一面打开砚台一面问春喜,“你觉得,若是单题个‘崔’字,会不会太单调了?”
“这奴婢可不懂。”春喜将帕子归置原处,对她道,“不若小姐题句诗?”
“题诗啊……”
徐琬加水磨墨的间隙,便想到一句应景诗,旋即提笔写下: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又在青山绿水间题了个小小的“崔”字。
“成了!”搁笔提起帕子兀自欣赏,越看越满意,徐琬举到春喜面前,“看看,觉得如何?”
春喜捧场道,“奴婢瞧着好看。”
“那就行,我这礼物可是天下间独一份。”徐琬厚着脸皮自夸,等墨迹干透的功夫,又往窗外望一眼天色。
已是下午申时过半了,西斜的太阳一如既往明亮灼热,像灶膛的火光一样,看一眼就觉得热。
连带屋里都闷,刚沐浴没多久,又有出汗的迹象。
徐琬转头问春喜,“我的扇子呢。”
“在匣子里,奴婢去给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