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之实在喜欢,望向她,声线发紧,“阿琬,是你绣的么?”
她可知送这样的礼,与那当作定亲信物的君子兰佩不一样,这是入了心的。
呃…当然不是了。
徐琬不知该不该说实话,但总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
若说实话,会显得她诚心不足,他都亲自去替她求平安符了,她却随便选条旁人绣的帕子糊弄他。
遂模棱两可道,“反正是我的帕子,上头都是我题的字,天底下独一份。”
这是实话,恐怕天底下再没比她会糊弄人的了。
好在崔言之也没较真,反而笑道,“天下独此一份的礼,我很喜欢。”
他将帕子收进袖中。
徐琬心里有鬼,不敢对视,撇开眼道,“喜欢就行。”
下次她还是花钱买吧,这样的礼,她送着都觉得心虚。
“哎,不如我明日也去虞老那里吧。”
她想着反正在家也无事,抄书也不必非得在家,正好去望春巷,顺带给他捎冰饮。
听她说要去望春巷,崔言之当然巴不得,不过疑惑道,“你事情都办完了么?”
“没有,但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回来的路上,沈霄大致给她讲了讲朝堂上的几股势力,明争暗斗下,各方也有顾虑,譬如晋王一派,他们的目的并不单只是为推晋王上位,且要等待个好时机。
故而齐王暂时还不能死。
而且他本来也不好杀,只能徐徐图之,也说不准要花费多久。但总不能为复仇就耽误正事儿,是以她打算两手抓。
“好吧,明日我等你。”
“嗯,天不早了,我去摘两个梨子就回。”
“没梯子,我来吧。”崔言之担心她裙尾拖曳不方便。
“无妨,我会爬树。”徐琬得意一笑,“老本行了。”
儿时爬树,沈霄都爬不过她。
余晖未尽,梨子树一晃一晃,徐琬站在树杈上,叉腰道,“怎么样,我就说我行吧。”
橘黄翠绿,应是好风景。
“是是是,你小心些。”崔言之站在树下,仰着头,抬手挡着刺眼的光,无奈看她摘梨子。
他是拿她没辙的,往后成了婚,还不知要怎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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