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敏德看一眼边上站着没说话的徐琬,便立马明白出她的用意。
他这个徒弟在上京,每日都是梨花巷、望春巷两头跑,心思不是花在读书上,就是花在想未婚妻上,从不出去交际。
他是能教他,但并不能兼顾好友的作用,而且他太老了。
他正愁如何解决,没想到瞌睡遇上枕头,徐丫头把她表哥及其好友带来了。
看来,蠢徒弟选妻子的眼光不赖,日后也是有人在乎的。
“言之。”虞敏德朝书房喊,“出来见客。”
到这时候,他这徒弟反倒跟小媳妇儿似的怕生,不肯主动出来见人。
沈霄、陈知骏、杜粟纷纷望向书房门口,想看看崔弋将军之子,虞敏德之徒,是怎样一副模样。
绿树浓荫夏日长,风扬仙君月色袍。
崔言之一露面,三人立时愣在原地,竟都直直望着他。
这……与他们想象中的样子相去甚远啊,还以为崔将军的儿子就算不是魁梧之人,也该有副精壮身骨,没想到竟如此清瘦。
还有那绝世好容颜,谁敢信武将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儿子啊。
陈知骏小声道,“这恐怕,是全上京最好看的相貌了吧?”
杜粟难受道,“相形见绌,相形见绌啊。”
崔言之先是看了眼望着他的徐琬,才对着三人谦逊见礼,“在下崔言之,见过诸位公子。”
“沈霄。”沈霄回礼,杜粟和陈知骏也忙跟着施礼,“杜粟。”
“陈知骏。”
崔言之双手一拱,依次道,“沈公子、杜公子、陈公子,久仰。”
“哎,不必如此客套。”沈霄道,“你依阿琬,唤我一声表哥即可。”
“是,表哥。”
陈知骏也道,“我唤你言之,你不必称呼我和杜粟公子,你是哪年哪月生人?咱们依年纪论大小。”
“文兴十五年,十一月十五。”
杜粟道,“那你比我和知骏都要小月份。”
崔言之从善如流,“陈兄,杜兄。”
“进堂屋去坐吧。”虞敏德总算舍得从躺椅里站起来,招呼他们。
沈霄和陈知骏、杜粟二人跟上他,崔言之则回头等徐琬,两人挨着走,他道,“我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