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坊附近有酒楼食肆,主仆三人随便找了家兼卖清凉浆水的食肆,就地吃饭。
而后徐琬照旧换上男装,对李二和春喜道,“你二人就在这里等我,浆水管够,随便喝。”
“姑奶奶大方。”李二呲牙傻笑。
春喜道,“小姐当心。”
“嗯,放心吧。”徐琬揪一把她脸,“等挣了钱,咱买酥山。”
武场里,月娘穿得愈发轻薄,桃红纱衣下是件绣花紧身背心,勾出曲线,拿着把绣芍药的团扇,撑在柜台边打盹。
直至一声“月娘姐”把她惊醒,一睁眼,便看见柜台外站着的劲瘦少女,戴着那只熟悉的青面獠牙鬼面具。
“是小师妹啊。”月娘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温柔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了,瞧着身子骨更有力了。”
“哪里,月娘姐才是更甚从前,娇如鲜花。”
“你这嘴啊,若生成男儿郎,怕不知要勾走多少女子的芳心了。”月娘说罢,又突然压低些声音道,“我知道,你和照哥是师徒。”
徐琬挑眉一笑,“看来我日后得叫你师娘了。”
月娘先是一愣,而后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少见的露出几颗贝齿,像个少女一样娇羞道,“还没成呢,不许乱叫。”
“好吧,我让他努努力,在此之前,我还是叫你月娘姐。”
徐琬靠上柜台,单手肘部撑在台面上,隔着面具看她,“他给你的雪中春信,你喜欢么?”
“自然喜欢,如此昂贵的东西,真叫他破费了。”月娘神情甜蜜又心疼。
她想不出,他得杀多少头猪,卖多少斤猪肉才能攒够本,上回收的那个荼靡香已经不便宜了。
两盒香,她都没舍得用。
若他像别的男人一样,在武场挣钱就好了。
可转念一想,杀猪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夜夜枕刀眠,那才是她想过的安心日子。
徐琬道,“他喜欢你,便不觉得破费,你喜欢就好。”
她就知道,阎照必是将那香当成自己买的送给月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