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亭里,徐琬第一次正面拜见王简知的母亲——王夫人,外表瞧着沉静端庄,甚至带点严肃,似是不好相与。
给人的感觉也是那种极重规矩礼仪,管教严苛的母亲。
然汤凝华丝毫不怵她,熟稔行礼,“伯母。”
徐琬也跟着见礼,“晚辈徐琬,小字玊,见过王夫人。”
王夫人一把扶起二人,对徐琬道,“无需多礼,你是小女的好友,也是好孩子。”
王大人要上值当差,没法儿相送,但给王简知请了几个护卫,王夫人很是不放心,一直叮嘱。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不可太好奇,也不可随意发善心,要有防人之心,去哪儿都得带上他们,知道吗?”
“我知道,娘,放心吧。”
王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娘本不想你去,是你非要闹着去,你爹又点了头,我才同意的。此去旅途遥远,娘也没法儿护着你,这只平安符,你挂在脖子上,能挡病挡灾,佑你平安顺遂。”
她从腰间摸出一只红色布包,不像崔言之送徐琬的那只,是三角样式,而是四方形状,绣有莲纹,一看就是自己又做了个布套。
将平安符挂在王简知脖子上后,王夫人似乎放心许多,脸上难得有了丝笑容,“愿你此去有所得,他日能成造福百姓之事。”
王简知眼含热泪,跪地叩拜,“女儿多谢爹娘的成全支持,今生无以为报,惟愿双亲身体康健。”
王夫人忙去拉她,“不图你报,平安归来就好。”
母女俩又互相搀扶着,相顾流泪。
一旁的汤凝华看得想哭,吸着鼻子瞥了眼徐琬,发现她面色平静,不由道,“阿琬,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谁说我不感动了。”
她说着,眼中就泛起微光,汤凝华还险些以为先前看错了。
殊不知,徐琬已经彻底掌握感知情绪的能力,运用自如,能让身体做出恰当反应。
金乌高挂,河风吹动着芦苇翠屏外,长河里的璀璨碎光,渡口的客船也要起锚了,船工高声催促着那些还忙着送别的客人,尽快登船。
王简知带着仆从侍卫登上甲板,与她们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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