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好后,继续上路,按照当前的行进速度,后日一早就能到阳城。
这么点距离就值五百两,徐琬不禁感慨安国公府真是财大气粗,仅一个不能袭爵的二老爷就能拿出这么多钱。
再看她家,徐庸的俸禄赏赐,加上阮氏嫁妆里田地商铺的租子,一年到头,除去府里的正常花销,只能剩点零头攒着。
而且赏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想天佑帝刚登基那几年,赏东西时眼都不眨,要不她也不会沾徐庸的光,攒出那么多银子。
如今遇上国库空虚,天佑帝就变成铁公鸡,赏赐跟剜肉一样。
好在她现在也有生财之道,虽有几分危险,但问题不大。
反正打架杀人,她挺拿手的。
徐琬百无聊赖地坐在鞍上,耳边不停传来说话声,月风睡醒后,精力异常旺盛,马车里始终闷了些,而且天越走越黑,没有风景可看,他那张小嘴就开始叭叭个没完。
起初罗金他们还能接一接话,后来他们也懒得接了,他便干脆缠上徐琬。
昨夜杀手来时,老妪一把就抱住了他,都没给他戴面具的机会,是以今夜他早早就戴上了。
一行人里,只有他和徐琬戴面具,他们是一样的,这种天真认知无形将他与徐琬拉到同一个阵营,好似成了伙伴。
从出生起,他就基本没离开过那方巴掌大的小院,院里有娘,有嬷嬷,从前还有两个婢女,唯独没有和他一样的玩伴。
除了偶尔到访的舅舅,再没有什么外人会踏足那里。
他不怕生,他对一切都好奇。
他隔着车帘问徐琬,“阿玊姐姐,阳城是什么样子的?”
阳城是临近上京的一座府城,由此往北可去河东道和安东府。但徐琬没去过,说不上具体什么样子。
“你到了就知道了。”
“你也没去过吗?”
“对,我没去过。但风物志有讲,盖因地居阳光之盛,四时皆明,故以“阳”名之。城者,邑之大也,故合“阳”“城”二字,以名其地。且乃中原腹地,交通要冲,市井繁华,物阜民丰。”
“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