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不管长什么样,喉结都能完完全全恰恰当当地戳中他的xp。
看着时宴仓皇离开的背影,容樾忍不住微微勾唇,眼底的晦涩瞬间如同云开见月般消散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温柔。
“嗡嗡”
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容樾收起眼底的笑意,拿起手机时目光一片冰冷。
他原本还打算让沈逾安稳两天,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沈逾斟酌着字句,一条一条发着消息,但等了好久都没收到时宴的回复。
不在?
沈逾皱起眉,正在犹豫要不要打一个电话过去,对面突然发来了一条语音。
“宴宴在洗澡,手机在我这,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跟我说,我会转告给宴宴。”
几秒钟的语音刚播放完,另一条语音又自动播放起来。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请不要打扰我和宴宴单独相处的时光。”
单独相处的时光。
沈逾紧紧攥的手指,第一次发现自己想让时宴和容樾两败俱伤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幸好自己还有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头在,他能让时宴百依百顺他第一次,就能让时宴对他全心全意第二次。
至于容樾……
沈逾心底闪过一丝狠辣,如果容樾蛊惑人的本事太强,他也不介意彻底解决掉容樾。
将容樾踩在脚下,已经不足以发泄他对容樾的恨意了。
容樾代替时宴发完语音后,沈逾没再回复。
容樾动了动手指,好一会才克制住自己将沈逾删除联系人的想法。
再等几天。
【这段时间给沈逾找点麻烦。】
不过片刻,一条消息就从容樾的手机里发出去。
十几分钟后,还在跟人打听容樾和时宴在剧组的相处方式的沈逾忽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谈一个广告?”
沈逾心中一喜,急忙丢下和时宴相关的事,赶过去时,却发现要谈的广告方是一个未完全上市的小品牌,籍籍无名。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想到解约的巨额违约金,沈逾才死死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接转身离开。
经理看着沈逾的背影,眼底没什么情绪。
这才是第一次,既然得罪了人,那就得习惯,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了。
沈逾什么情况,时宴不知道,也没去了解。
只知道上次过后,他联系自己的次数又少了很多。对此他和容樾提过一句,对方却轻描淡写道:“可能在忙。”
时宴想起沈逾之前的情况,觉得是这个道理,也就没过多在意。
毕竟定于七月末尾正式开播的《归青冢》需要主演去宣传。容樾必不可少,时宴也就跟着容樾一起,参加了每一次宣传活动,天南地北的跑,也没什么精力去想沈逾。
一直到《归青冢》开播,宣传彻底告一段落,沈逾才重新进入时宴的视野。
“你说什么?”
时宴诧异睁大眼睛,手上的玻璃水杯都因为惊讶而差点脱手落地,他不敢置信地放下水杯,抓着容樾的手重复问:“你刚刚说什么?”
容樾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才将手机里刚刚收到的消息展示给时宴看。
“我找的侦探今天才调查出来的,当年那附近是有监控的。”
当时的监控视频、沈逾的转账证明、以及现在那些人的情况……
一样样证据摆在时宴面前,极力向他证明着当年的“救命之恩”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时宴几乎白了脸,心底又是愤怒又是难过。
“逾哥、”
时宴微顿,忍不住又去确认了一遍转账信息,而后才反问道:“他为什么要骗我?”
容樾安抚地拍了拍时宴的肩膀,并不说什么。
时宴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蹭地站起来,他要去找沈逾问个明白。
没有容樾之前,沈逾是他最好的朋友,有了容樾之后,沈逾也是他第二好的朋友。没想到,这份他珍视的友情却彻头彻尾是一场骗局。
容樾也并不阻拦他,只是牢牢牵着他的手说:“我陪你一起。”
时宴点点头,瞧见紧紧握着他的手的容樾,心底莫名又安定一些,连难过都没有那么浓烈了。
时宴有沈逾经纪人的联系电话,打过去时,对方支支吾吾,但最后还是告知了时宴沈逾的位置——在京陆会所。
容樾上车、前往京陆会所的一瞬间,一条消息自动发送到另一个人的手机里。而刚刚进入京陆会所找人的沈逾,迎来了主动询问的服务员。
“我找唐学。”
“唐少爷在三楼贰字号包厢,您请——”
服务员恭敬地告诉沈逾唐学所在的包厢。
沈逾强压着满心的怒气,从试镜被截胡到现在,他就没有过过一件舒心的事。但其他的也就罢了,唐学让人给他塞那些掉身价的破烂资源是什么意思?
以为他就那么好打发吗?
试镜的事情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倒是先一步针对自己来了。
沈逾阴沉着脸,找到三楼贰字号包厢,大力推开门。
“砰”
一声巨响,让包厢里正在和朋友们玩牌的唐学一惊,再转头看到沈逾时,忍不住骂了一句“晦气”。
他的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沈逾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唐学,我今天找你聊聊你公司的事。”
唐学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就稳住。
“聊什么?我的公司?这有什么好聊的?”
沈逾看出他的虚张声势,直接嗤笑一声,“唐先生你可以看看,你有什么能和我聊?”
包厢里完全安静下来,唐学定定地盯着沈逾看了好一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行,那就聊一会吧。”
包厢里其他人听见他这么说,也就识趣地离开,不一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沈逾和唐学两个人。
“你想说什么?”
唐学表情阴鸷,看着沈逾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倒是没想到,一个闲空时逗逗趣的小玩意,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果然跟时宴沾上边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学,我知道你公司的事,我还有证据。”
沈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甚至当着唐学的面放出他偷录的一小段录音。
唐学表情僵硬,下意识就想将他手上的手机抢过来,却被沈逾避过。
“你以为我会只有一份这样的录音?”
唐学停下动作,站在原地,阴沉的目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沈逾,却碍于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而不得不按捺。
但沈逾却微微笑出声来。
“怎么样?现在要和我谈谈吗?”
唐学并不说话,但沉默,有时候往往代表了一切。
沈逾兴奋在包厢里踱步一圈,随后停下脚步,“我要资源,给我吗?”
唐学并不应声。
沈逾也不着急,像拿到阿拉丁神灯的农民,绞尽脑汁想着自己需要实现的愿望。
“我还想要时宴……”
他呢喃着,想到容樾,眼底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狠辣。
唐学听到他念叨的名字,情绪倒是突然激动起来。
“时宴,呵”
他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我和时宴是死对头,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说完,他自己又讥笑道:“你已经选我了,时宴恨死了我,也会恨死了你。”
他尽力说着恶毒的话,想用语言在沈逾胸口狠狠插上一刀。
但沈逾转过头看他一眼,目光中带着高高在上。
“我是时宴的救命恩人,他会愿意的。”
“救命恩人?”
唐学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就凭你那点雕虫小计的救命之恩?”
沈逾脸上浮现一抹难堪,他立刻摁亮手机,威胁道:“你说,这些证据交上去,我会不会有一个见义勇为的称号?”
唐学顿时不吭声了。
但在门外的时宴已经僵硬站在原地,只有靠着容樾才能汲取出一丝热量。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救命之恩的的确确是假的,沈逾对他,就像对唐学,完全没有半分情谊可言。
自己就是他一个能利用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不仅如此,他利用了自己一次不够,还想长久地利用自己。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里面的两个人都惊了一下,下意识盯向门口。
沈逾平静带着些得意的表情,在看到时宴时彻底皲裂,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时宴唯恐避之不及地后退一步。
“沈逾。”
时宴开口。
“宴宴,你听我说……”
沈逾想开口解释,目光微移,就看见容樾正微笑看着自己。
嘴角虽然是上扬着的,但目光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是容樾!
在这一瞬间,沈逾忽然灵光一闪,将自己先前忽略的小问题全部串到了一起。
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源不是唐学派人安排的,而是容樾。
今天他能顺顺利利进入会所找到唐学,也是容樾安排的。
包括现在,带着时宴来撞见这一幕……
“容樾!”
沈逾恨的目眦欲裂,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冲过去给容樾一拳。
他是真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会被容樾扒出来,也没想到容樾能将他一并设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