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
张浪点头,徐鸣驾着马车驶向城门口。
马车速度不快,很快就在门口被喝止。
“停下停下,里面什么人?颍州城现在不让进。”
守在门口的士兵拿着武器盯着驶过来的马车。
徐鸣停下车,没说话。
一边的张浪根据计划,默数几个数后,快速看向看过的张于。
“小舅舅,我可算找到你了。”
他大声喊着。
张于眉头一皱,目光落到说话的人身上后,眉宇间快速划过一丝不宜察觉的失落,随后就是厌烦。
赵昱让人给信过来,说他知道那个孩子在哪。
但是古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长公主的孩子能出什么好种?
他们不信赵昱的话,但是追查这么久,消息的确断在了长公主那边。
张于心中烦躁,看向马车中几个人目光就越发不善。
“你刚刚叫什么……?”
张于来到马车前面,紧紧盯着张浪。
张浪被他盯得有点发怵,见马车里的人没有其他动作后,也不说话了。
徐鸣神情紧绷,一句话不说,实则已经握紧了腰侧的匕首。
张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目光却满是锋芒。
他没有在意一旁的张浪或者徐鸣,直接看向马车里。
“既然阁下想到颍州来,藏头露面可不是君子所为。”
姜妄没动,仿若没听见这句话,他只是盯着时宴。
即使上一次关于身世的谈话无疾而终,但是姜妄知道,这件事在时宴心底绝对不会无疾而终。
自从张于出现,时宴整个人就微微有一些紧绷,显然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静。
时宴默不作声,上次和殿下聊完后,那些话的确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点波澜。
早上睡醒后,他却突然想起被送走之前,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收好的玉佩。
起初他以为这是传家宝,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这样的。
时宴摩挲着玉佩上他曾经觉得奇怪,后来又没有再关注的纹路。
那角落里,分明有一个张字。
气氛一时间陷入沉默,周围都安静很多。
张于笑容不变,但周围的士兵已经将整辆马车团团围住,举起刀剑对准他们。
时宴微微叹一口气,正要说什么,身边的姜妄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
冰凉的手背被热意完全覆盖住,时宴心头一颤,看过去时,却听见姜妄忽然松口。
“如果不想见,我就带你走。”
“张浪和徐鸣两个人也可以全身而退。”
姜妄又补充道。
城门外而已,他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他以为时宴想要一个家,会很高兴他还有亲人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所以在见到张于后才没有取消行动,继续按原计划进行。
但现在看,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时宴摇摇头,“没事,掀帘子吧。”
他,只是有点,不知所措。
姜妄等了一会,见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后,才伸手掀开帘子。
一瞬间,马车外的张于就和里面的姜妄对上目光。
“原来是禄阳王世子——”
张于的话说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他紧紧盯着马车里的时宴,一动不动,像是呆滞了一般。
像。
太像了。
张于张着嘴,几乎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张将军,进城再说。”
姜妄开口。
张于挥手让一群人让开,跟着马车一起进入颍州城。
时宴默不作声,看着神色全无变化的姜妄,心底微微下陷。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如果他真的是文帝遗腹子。
那这个天下的竞争者就多了一个人。
姜妄,跟他也许就成了敌人。
他不信,这些姜妄真的什么都没想到。
所以,他执意要让自己跟张家人见面又是为何?
马车一进城门,就停下。
张于迫不及待去掀马车的帘子,想要将时宴看的更仔细一点。
但帘子刚掀开一点,姜妄就先下了马车。
“他……”
张于手足无措,紧张的不知道该称呼里面的青年叫什么。
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里面的青年是姐姐的孩子。
姜妄走下马车就被迎面的风吹的眯眯眼。
“时宴身体不好,先去住的地方。”
颍州靠近北方,现在的天气风还很大。
张于点头,立刻让人驾驶着马车,进入城主府。
坐在马车里的时宴却顿了顿,弯起唇角笑了笑。
也是,他这个身体,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姜妄没必要和他争。
不过这些他都无所谓。
城主府距离城门口不远,张于在路上差使了好几个士兵去告诉自己的几个哥哥。
大哥和二哥现在还在考虑怎么对付赵昱,绝对没想到他已经把姐姐的孩子找到了。
张于嘴角的笑意完全下不去,当初姐姐出事他们都在外面,赶回来的时候事已经成定局。
姐姐死亡,孩子不知所踪。
对外界说是一尸两命,但是他们找到了当时的稳婆,知道姐姐留下来一个孩子。
但是那个孩子辗转到宫外,最后消失在长公主府,完全没有一丝痕迹。
他们除了知道孩子没有出城外,其他的一点不知道,找了好多年都没有找到。
现在终于上天垂怜,找到了姐姐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个昏君也没必要再继续活下去了。
张于扬起嘴角,看一眼马车后,又转头看向走在另一边的姜妄,想找他问问关于时宴的一些情况。
叫时宴。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张于询问姜妄,“时宴身体怎么了?”
“先天不足。”
“那他之前过的怎么样?”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