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胡晶晶战战兢兢,坐立难安,下班回到家后又看见陆珊二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叮嘱:【六日,小孟总哭的事你可别让别人知道了。】
胡晶晶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拨了电话过去,一接通就急道:“陆珊,我我我今天和你打电话看休息间没人,就去了休息间,结果明烟姐过来,都听到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听到,怎么办啊?”
“听到了什么?”
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像涓涓细流,清清泠泠。
不是陆珊的声音,是孟栩然的。
胡晶晶人都傻了。
什么情况!!
就在十几分钟前。陆珊房间的淋浴间的花洒出不来热水,她没办法,到套房找了孟栩然。洗澡之前陆珊把手机随手放在了茶几上,就和孟栩然的手机靠着。
胡晶晶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陆珊正在洗澡,孟栩然喝多了有点难受,蜷在沙发上小憩,她给薄明烟发了一串消息,薄明烟还没回她。
所以来电的一刹那,孟栩然看都没看,拿起来就接。
结果,孟栩然一个“喂?”字还没冒出口,对方先连环炮似的放出来一堆话。
关键时候,又哑巴了。
酒劲像是上来了,灼烧着神经,一阵痉挛的疼。孟栩然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冷声施压:“说话。”
“说说说,我说……”胡晶晶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她脑子里一团浆糊,说话语无伦次,“听到我说小孟总你被灌酒,虽然你酒量很好,但是你哭了,啊不是,是好像哭——”
“……了。”
胡晶晶茫然地看了眼手机,屏幕黑了,孟栩然把电话挂了。
挂断之前,她好像听见孟栩然骂了句“草”,也可能是“靠”。
胡晶晶想哭。
陆珊从淋浴间里一出来,就听孟栩然说:“给我订一张时间最近的机票,到南泉市。”
“现在回去么?可我们明天下午还得去幸化面料厂。”陆珊提醒。
一来一回地在路上要折腾多少时间啊!
“所以再订一张明天回来的机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到时候来接我,帮我把行李箱收拾了,房卡给你,晚上你睡这儿吧。”孟栩然揣了手机就走,“赶紧订票,订好发给我。”
“孟总,大晚上的不安全,我跟您一起——”陆珊急急忙忙要跟上去。
回应陆珊的是关门声,陆珊盯着门板眨了眨眼,转身去茶几上找手机订票去了。结果看到了一条通话记录。
等陆珊订完了机票,打电话和胡晶晶沟通完,胡晶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要联系薄明烟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
薄明烟回到家就开始忙碌,她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情绪地做着孟栩然叮嘱她记得做的事。
她在屋子里总觉得闷闷的,看到屋里的东西就会想到孟栩然,然后陷入思维循环里,为什么孟栩然哭了不想告诉她,为什么孟栩然千杯不醉那天却醉了。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薄明烟下楼扔了个垃圾,顺便加入了堤坝散步大军里。
大概是出于某人不主动说,她也不想忍不住主动问的心理,薄明烟没带手机。
不知道逛了多久,薄明烟往小区南门走,小区的南门门禁出了问题锁死了,只能绕到西门回去。
回到家,薄明烟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到了沙发上。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静悄悄地亮了亮。
薄明烟倾身拿起来,看了眼,不主动说话的那位发来了消息。
难搞:【喂……】
难搞:【老薄?】
难搞:【薄明烟!】
难搞:【薄满满!!】
薄明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