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栩然很喜欢这个味道。
很像冰雪融化后暖阳下绽放的花香。
孟栩然又吻上了薄明烟的唇,将她的唇瓣含在自己的唇间。她在趁人之危,她很清楚,喝醉的是薄明烟不是她,意识清晰又混沌,清晰的是她知晓行为意义,混沌的是,克制不住地想要更进一步。
柔软的发丝如绸如瀑,随着透窗穿进来的月光,缓缓流淌。
孟栩然微微拉开了点距离,眸光从垂落的长睫投下,借着清冷月辉,她看着薄明烟的眼睛。
真可惜在轻暗的环境里,看不太清那双漂亮如宝石的烟青色琉璃珠。
也看不分明薄明烟天生红艳的唇如今是什么模样。
孟栩然抚过薄明烟的眼角,指腹落在她的唇上,柔软丰润。
薄明烟微微起唇。
接吻是会上瘾的,孟栩然低下了头,又覆在了薄明烟的唇上,吻到彼此喘不过气,她拉开了了距离,在幽暗中凭借感觉,亲了亲薄明烟的眼睛、鼻尖和脸颊。
这是造物者最杰出的佳作,细致的雕刻品,无论是五官轮廓还是身材比例,一笔一划皆是用心。
孟栩然在心里喟叹了一声,照着无比清晰的轮廓描摹,像是想捏出一模一样的工艺品。
薄明烟忽然咬了她的一口。
孟栩然一僵,被咬得有点疼,孟栩然控制不住地蜷起手。
薄明烟蹙紧了眉头,轻哼了一声,几乎是听不清的声音。
孟栩然猛地松开手,手足无措抱薄明烟,哄着道歉。
在昏暗看不见的情况下,其他感觉就被放大了好几倍。
薄明烟脑袋晕乎乎的。
她开始分不清楚,晚饭期间半瓶酒的量,究竟是微醺,还是后劲了。她只知道,无论是哪种,她都在以这个为借口,麻痹那个被束缚的自己。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薄明烟就察觉到了父母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她似乎还无意之中撞见过一次,薄明烟不记得自己看过的景象了,但她记得那段回忆成了她的梦魇,接连几日的噩梦,直到发烧后忘记,以至于,但残留的影响深深地刻在了薄明烟的脑海里。
排斥异性,厌恶肢体接触。
即便是发现自己的性取向,薄明烟也以为,她对肌肤相亲这种事应该无欲无求的。
但是,孟栩然不一样。
她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旖旎的梦里。
现在,她又在她的怀里。
活了二十八年,薄明烟第一次有这样新奇的体验和感受。
原来和喜欢的人肌肤相亲,是一件身心都愉悦的事情。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很喜欢很喜欢的时候,会想再亲近一点,再亲密一点。
几乎是兔起鹘落之间,薄明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猛地抱着孟栩然坐了起来,咬开孟栩然衣襟的系带,掌心覆了上去。
孟栩然猝不及防,手下意识地搂住薄明烟,双腿腿自然地环起。
缓过了神,孟栩然捏着薄明烟的衣领从两边往下捋。
沁了薄薄一层汗的手心滑过纤瘦的手臂、肩背上展翅蝴蝶般的骨。
衣袖褪到手腕,孟栩然碰触到了薄明烟左手手腕上的疤,她摸索到薄明烟后背的手同时顿住,孟栩然倏然从旖旎中清醒过来。
薄明烟敏锐地察觉到了孟栩然的停滞,她也停下了动作,猫似的用唇角蹭了蹭孟栩然的下巴,声音又低又哑:“娇娇?”
孟栩然很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的手指指尖忍不住颤抖,似有若无的碰触着薄明烟的脊背,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指腹之下是清晰的疤痕触感。
薄明烟眼睫颤了颤,她感觉到了孟栩然在摸她的伤疤。
孟栩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说话,也不动。
静默了几分钟,裸/露在外的肌肤安安静静的接触着空气,热度渐渐降了下去。
怕孟栩然感冒,薄明烟扯过被子将两人笼罩起来,仗着自己“喝醉”直白地问:“不继续了么?”
许久之后,孟栩然低低的哼了一声,似嘲似笑,低喃道:“肯定是你把酒精传染给我了。”她低了低头,额头抵着薄明烟的肩,又说,“我才不要趁人之危,而且等明天你醒了,又断片了,你说是你亏还是我亏?”
薄明烟沉默不语,她想说“我没醉”,但转念一想,这话说出来孟栩然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