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元指着车门,“走不走?!”
树梢上的鹦鹉十分利落地飞下来,钻进开着窗户的警车中,然后在罗倩旁边的座位上贴着车门蹲好,动作那叫一个从善如流。
左元气乐了。
见左元站在车门不动,鹦鹉拍拍翅膀,“愣着干嘛!走啊!”
左元翻了个白眼,上车启动车子,从后视镜看向大鹦鹉。
“别以为你今天在外面胡说八道就能留在警局!”
鹦鹉歪头啄啄羽毛,装没听见。
左元气的发笑,打转方向盘,“你别跟我装没听见,你那脑瓜子聪明得跟人似的,明天最好乖乖给我进箱子去林业局!”
大鹦鹉半拉着眼睑,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嘴里咯咯哒地叫,“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罗倩和唐年纷纷笑起来。
一改面上的冷冽,罗倩摸了把鹦鹉毛,在他脖子上揉了揉,舒服的沈秋翅膀伸展。
“警察叔叔,这鹦鹉这么聪明,留你们警局也不错啊。你看,下次要是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人,说不定还能再救人一命呢。”
说到后面那句,她自嘲地笑了声。
沈秋阅人无数,见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用翅膀拍她手,语带数落。
“你什么人!你哪种人?你们这种姑娘啊,一个个都跟高僧开过光一样的,恨不得舍己为人,不然就是自己不够好。”
“就那种男人,我要是你,早八百年给踹了!你图他啥呀?图他长得丑,图他臭的像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臭虫?”
“还是图他脸大?”
“那你癖好怪特殊啊,前两者他无人匹敌,但后者你图熊猫不好吗?国宝脸比他大多了。”
说完咂咂嘴,“不行不行,我不能拿熊猫跟他比,辱熊猫了。”
一整车人都笑起来,罗倩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这只鹦鹉怎么这么可爱啊,真的不是人变的吗?”
沈秋用眼珠子瞪她。
“你还听不听了!好好听我说!”
“你在这些事情中做错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么高的楼,你就没想过真要摔下去了会怎么样?要不我再给你举例一遍?”
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后半辈子凄惨下场的画面从脑海里消除,罗倩连忙举手告饶。
“对不起鹦鹉大哥,我错了,你饶了我!”
沈秋满意的点着鹦鹉头,“这才对嘛,一个光鲜亮丽的大姑娘,看着也挺聪明的,怎么对自己就那么狠呢。如来佛祖见了你都得让位。”
“你立地成佛,绝对能用一身佛光感化众人。”
罗倩笑得肚子疼,“我求你了鹦鹉大哥快别说了,我一腔悲伤全被你说没了,待会儿还要酝酿情绪给林谦他爸妈打电话呢。”
沈秋这才作罢,还用翅膀拍拍罗倩的背,“这就对了,好好酝酿,实在不行到时候亲口对臭虫念金刚经。”
罗倩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金刚经是用来干嘛的,再结合这鹦鹉吐槽自己舍利子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前座,左元一边开车,一边听鹦鹉说话。
耳听他出口成章,聪明的压根不像是一只鹦鹉,他眯了眯眼睛。
随手按了下雨刮器,他不经意地扫了唐年一眼。
这是两人之间的暗号,看见雨刮器升起的第一秒,唐年眼里的笑意骤减,但嘴角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幅度。
他拿出手机,用余光扫了眼后视镜里的鹦鹉,不动声色地给局里的同事去了信息。
一只聪明的鹦鹉,还一个劲地想要留在警局的鹦鹉。
跟其他鹦鹉比起来格格不入,很难不让人怀疑背后是不是有人教了这只鹦鹉什么,让他如此执着留在警局。
唐年快速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将每个有嫌疑的人都拉出来溜了一圈。
沈秋对这些不是不知道,左元刚有动作他就发现了。
毕竟曾经也是当警察的人,虽然重生过两次了,但警觉性还没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