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疯,为什么每次都是狼狈不堪的状态被他撞到。
冬喜抹了一把脸,抬起头。
靳旸看着她,眼底的意味冬喜看不懂。
靳旸想去拉她,但是冬喜避开了。
刚才她那要吃人的凶样也一瞬间消失不见,冬喜笑着解释:“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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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要付出代价,不能控制情绪就是犯禁。
即便是对方先挑衅,动手就是错。
冬喜很清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是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没有沉住气呢?为什么不沉住气。
最近发生太多事,她焦虑、她恐惧,那张照片,那个名叫乔佑宁的女孩,她害怕顾延他会和自己离婚,太多的事儿挤压过来。
偏偏刚才,又是林苒。
为什么没有沉住气?!
冬喜第一次觉得懊悔。
望着主宅大门,压抑感扑面而来。
冬喜抗拒,但是必须进去。
婆婆已经等候多时,闻女士从会馆回来,一路上气的差点犯心脏病。
主宅的正厅,厚重的窗帘密不透风。
太多次了,在这样沉重窒息的氛围内被调侃,被说教,回回无异于扒掉层皮。
婆婆坐在昂贵木制的沙发里,面前的桌台上摆着今天竞拍500万的求子玉佛雕。
真讽刺。
闻女士她就坐在那里,她开始动气。
“顾太太这个头衔是多么的风光无限,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妒忌眼馋,挤破脑袋也想沾一沾顾家的光鲜,但偏偏就被你这样的人摘了去,你说说,你再不感恩戴德,不自持本分,有什么脸面?”
这是开场白,劈头盖脸。
“居然在那样的场合不计后果和林家千金大打出手,你说说这是一个豪门妇道人家做得出来的事吗??啊??”闻夫人简直要气坏了。
“要是被媒体拍到,大肆渲染,更有甚至对方报警,你是想去警局喝茶?还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你让我们顾家在昭山还有什么脸面!”
闻女士怒目圆瞪,捂住心口,她原本以为冬喜只是平庸,自己这儿媳妇德不配位,却从没想过她还有这样泼辣的一面,但毕竟是暴发户出身,也别指望她有什么规矩素养。
冬喜默默地听,脸蛋白的血色尽褪。
模样小小的任凭她奚落,半点儿声不吱。
其实早就习惯了。
漫长的针对和挖苦,冬喜依旧保持那副刀枪尽入,她悉数承受的模样。
毕竟是来挨骂的,她也没指望闻夫人能说出什么好话。
只是主宅的正厅,囚笼似的设计透不进光,让她觉得冷。
足足半个多钟头的训斥,半点不带重样。
...
等顾延赶到主宅时,恰逢漫长的折磨结束,闻夫人刚泄完肝火她正在喝茶。
冬喜也坐在她跟前,小小一个低眉顺目,看上去不像是受了欺负。
“妈。”顾延看了一眼冬喜。
“你还记得我这个妈啊。”闻夫人阴阳怪气地说。
“我来接小喜回去。”顾延走到冬喜身侧。
走近了才知道她是跪坐着,背影伶仃瘦弱。
顾延眼底涌上些许晦暗。
闻夫人又抿了一口茶,闻言又看了看旁边廉价的准儿媳。
上看下看,除了从她身上看出任人说教的贱态,没有半点讨人欢喜的处在。
“我以为你是来专程拜访我来的,原来是来接老婆回家。”闻女士阴恻恻地调侃。
顾延没工夫和她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