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冷风吹了一路,宋望宁的眼泪也流了一路。
到学校的时候,眼泪恰好也风干了。
迟到了十分钟,她运气还不错,主任没有在校门口查勤,门卫爷爷好说话,见她眼睛不太对劲,也没为难她,就让她进去了。
从校门口刚好可以看见操场。
往常这时候应该听听到升国旗的动静的,此刻安静无比,宋望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学校了。
反而越靠近教学楼,听见了朗朗的读书声。
竟然没举行升旗仪式?
宋望宁诧异:“怎么没去升旗啊?”
程佑歌拿英语书挡住脸:“本来都吹哨了,后来说广播台音响坏了,下周。”
“不少女生哭嚎呢。”
“嚎什么?”
“今天沈如鹤演讲啊,他那些小粉丝可激动坏了,”程佑歌拍了下她的头,“我们宁宁啊,光知道学习,对这些八卦才没兴趣。”
宋望宁的心一下子就被治愈了。
还好来得及。
她隐晦道:“其实我挺喜欢听八卦的。”
“那我给你说一个,你知道高一的那个闻宜吗?那姑娘可疯了,现在这么冷,还穿着超短裙,也不怕得关节炎,这也就罢了,昨天还公然挑衅老师,徐主任让她去操场罚站,现在就在操场呢。”
宋望宁的视线并未往操场看去。
她所谓的感兴趣,也只是对有关沈如鹤的八卦感兴趣。
程佑歌又说:“还有咱们年级的薛欣欣,三大校花之一,十天没来上课了,光考了个试,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这个年龄段还能为什么,无非为情所伤,不得不说,薛欣欣平时女神范十足,看着挺高冷,背地里竟然暗恋沈如鹤五六年了……”
所谓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宋望宁想起那晚向沈如鹤告白的女生。
女生一字一句卑微,如同泣血:“我喜欢你好几年了,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
月光如水,凉得像落霜。
程佑歌说:“不告白还好,现在薛欣欣都不想上学了,她学习很好,挺可惜的。”
可宋望宁挺佩服薛欣欣,至少她勇敢了一次,她这辈子都做不到。
“话说,宁宁,你怎么迟到了啊?”
“我……自行车坏了,在路上修车浪费了时间。”宋望宁随便扯了个谎。
在程佑歌看不到的角度,她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那样病态的家庭,她不想与任何人言说。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讲,她不是个合格的朋友吧。
很快就到了下周一,这次站队的时候,程佑歌拉着她和季洲:“咱们往前站吧?”
季洲笑:“不怕主任的唾沫星子了?”
程佑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程佑歌站在最前面,宋望宁排在第二位,季洲在第三位。
好在她们仨都不算高,也挡不住后面的同学。
升旗仪式的步骤无非就那几个,先是主持人讲一番套路的话,然后升国旗,之后学生代表讲话,领导讲话。
今天校长和主任都退位让贤,尤其是校长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西装革履,怀揣着期待等着自己文采绝伦的演讲稿被沈如鹤年初来。
说是学霸分享,不如说是校长的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