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珺叉腰,看出她的犹豫,哼了一声:“宋望宁,你别想着骗我,如果你没露出马脚,我怎么会骂你?都有人看见他跟个女的去宾馆了,宋望宁你说实话吧,你爸到底在不在家。”
都有证据了,宋望宁撒谎也没意义,这个谎太容易戳穿了,弄不好沈书珺也得让她连坐。
“我爸昨晚出去了,说是去谈五金店的生意,”宋望宁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宋国军,“不过我觉得我爸应该真去谈生意了,他最近一直说这个事。”
脸上却是虚伪的笑。
宋国军不是个好人,她一直都知道。
从小也撞见过几次出轨,不过沈书珺一直云里雾里,这种东西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也不愿意相信朝夕相处最亲近的老公会背叛她。
或许,哪怕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仍旧执拗。
谁也不愿意打破美好家庭的幻想。
沈书珺失去的太多了。
宋望宁从来就没有美好家庭的幻想,她内心清明得很,哪怕这两个人离婚了,她也是淡定的。
不过她知道,他们俩不可能离婚的。
宋望宁紧闭房门,戴上耳塞,唰唰写完了一套数学试卷,又打开物理课本。
她想,自己真够冷血,父亲出轨,母亲都气成那样了,她竟然毫无感觉。
一月十一日准时到来了。
这次考试正规的多,为了防止任何作弊,班主任反复进班检查桌洞,桌底,桌面,甚至连墙上挂着的学生守则都用一层宣纸盖上了,除了试卷,和黑板上写着的考试时间,整间教室一个字都没有。
程佑歌说:“这气氛都给我整紧张了。”
宋望宁笑笑。
每天考两科,大多数科目都只考两个小时,一共要考三天,好像拿了把钝刀轻轻切磨着神经。
缓慢的痛苦就足够致命。
这次就没上次运气那么好,宋望宁与沈如鹤的考场不再相隔一间教室,而是一整座楼,考试这三天,她都没见到他一眼。
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因为每场考试之前,她头脑中浮现的,是沈如鹤告诉她考试加油的场景。
少年眉目仿佛泛着光,熠熠生辉,光风霁月。
从他脸上,她可以想到一切好的代名词。
六场考试发挥得格外好,考试顺顺利利结束了。
按照规矩,需要回自己教室把桌子拉好,领取寒假作业,至于考试成绩,会以短信的形式告知。?
在别的教室考了三天,回到本班,竟然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地面上全是垃圾,桌子也被拉得一团糟。每个考场考生数量有限,所以有部分桌子在教室外面,宋望宁的桌子就在外面,被摞在别的桌子上。
大家的桌子都陪伴自己很久了,换位置也要带着桌子,所以宋望宁不得不找到原本的桌椅
。
她力气不算大,够了两下,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两只手用力,少年似乎都没费什么劲,就轻松将桌子抱了下来。
天生的高个子总是有用处的。
宋望宁听到了内心欢喜的声音,连“谢谢”两个字都透露出喜悦。
桌子搬下来之后,宋望宁伸手去扶,哪想到沈如鹤直接搬起了桌子,桌角腾空,他帮她搬到了教室里:“帮人帮到底。”
少年回头笑。
宋望宁轻轻抿起唇角。
她听到心底蝴蝶振翅的声音。
她想,他们这种关系,应该也算得上是朋友吧?
课代表拿来三中教研组印发的试卷,每一打都是二十几张,一共六科,也就有六打,另外老师还布置了一些抄写作业,课代表抄写在黑板上,同学们在台下叫苦连连。
“作业这么多,这哪叫放假啊!”
“沈如鹤,我先预定一下呗,到时候我去你家拿作业。”周浩说,“行不行啊。”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