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洲这晚没有回去情绪很不稳定,身上也狼狈,回去了还得让奶奶担心是给奶奶发了短信:奶奶,我今晚住在同学家,您早点休息。
陈止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白蒙蒙的雾气溢满了整间洗手间抱着季洲去泡了个热水澡。
季洲这一晚是在陈止的房间里睡的,陈止也睡在她旁边,他亲了亲她好看的眉眼她温柔地说“晚安”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还记得那次生了胃病过来照顾他对她是有反应的。
这一夜,季洲睡得很沉。
她在凌晨四点半醒来,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却空了雨停了,外面还是一片沉寂的夜色,莫名的口的位置夜空荡荡的。
“陈止?”
她叫他的名字。
季洲在硕大的房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陈止的身影不可耐地拨通了陈止的电话,传来一阵阵忙音。
陈止究竟去哪里了?
季洲也不敢贸然出去,害怕一个激灵噩梦又会重演,她穿好衣服在沙发上,双腿并拢,手不停地摩擦着,嘴唇抿得紧紧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口终于有了响动,她警惕地站了起来,眼睛却直直盯着桌面上的水果刀。
她如今已经有了应激反应,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门开了,带着风声。
陈止握着一把带血的刀,挺拔地站在那里,对着她笑:“洲洲,噩梦结束了。”
其实季洲这半天都有种不妙的预感,可她不敢往下想,越往下想就越担心越害怕,她只能期盼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盼望着陈止早点回来。
然而陈止亲口告诉她,噩梦结束了……
季洲的嘴唇颤了颤,手也不受哆嗦地颤动起来:“什么意思?”
“我拿刀捅了那变态,他跪在我面前求饶,说再也不敢碰你了,”陈止云淡风轻地笑,“那个变态,死一万次都活该。”
“他死了吗?”
“应该。”
“你受伤了吗?”季洲眼泪瞬间决堤,泪珠子一串接着一串往下冒,她走上前拨动着陈止的衣服,担心地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她忍着泪,几乎要翻遍他全身了,幸好没有,陈止除了手上有点抓痕血痕之外,哪里都没有伤口。
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了心脏,季洲抬起头来,整个人机械了一般,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她摇晃着陈止的胳膊,疯了一样,一句接着一句说。
“可是你这样会坐牢啊,陈止,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发生什么,我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不想拖你下水……”
她哭得比昨天还要厉害,似乎停不下来了,她多么希望现在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陈止还是那个虽然痞气、却没做过坏事的少年。
“我也想让他死,我比任何人都想让他死,可是不该是这种方式,相当于同归于尽,你怎么这么冲动……”
季洲语无伦次,哆哆嗦嗦的,除了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哭,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很快,陈止的袖口都被她哭湿了。
陈止到底该怎么办……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
她知道陈止爱她,可她想不到,原来这爱竟然到了如此惨烈的地步,覆水难收。
还记得陈止曾经说,他那样的人生,要么爱,要么死。
他真的愿意为了她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