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和台下看人是不一样的,台上的人被几十双眼睛注视着,对于她们来说下面这么多张脸很难记住每一张,所以很多时候也就并不会花费心思去记住。
陶酥不知道宋桑池讲课的时候怎样,但至少她上课的时候是这样,除了少数几个熟悉的面孔以外她鲜少能够记住别人的脸。她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坐在讲台底下听数学课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正想着,忽然讲台上宋桑池的声音传来:“现在做个课堂测试题,每个同学撕一张纸下来写上自己的班级学号然后从后往前递,一起交上来,五分钟的时间。”
看起来是做题,实际上是查人。
大学里像是这种一下午连着上的课很容易会有学生上到一半跑掉,宋桑池这一下不过是为了考勤,老师们惯用的手法,陶酥一点儿也不陌生。
她转头就像旁边的人借了一张纸和笔,在空白的作业纸上写下了一些东西。
宋桑池给的是五分钟的时间,陶酥不过寥寥几笔就完成了答案,等到将手里的纸张完整折好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了旁边的的男生正在以一种惊讶的眼神看自己。
等到所有的作业纸收上去以后宋桑池才继续调整教学设备上的幻灯片,再次给出一些题目让学生们自行解题。
这节课剩下的时间便是用习题巩固知识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低头专注解答习题,趁着这个时候宋桑池开始拿起刚刚收起来的那一沓作业对着花名册统计考勤。
一张又一张作业纸,千奇百怪的字样,不尽相同的解题过程。忽然,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到了一张较为特别的作业纸。
空白的作业纸是被折起来的,打开以后可以看到纸上面什么解题过程都没有,只有一个作怪的表情和一句简单的话:【宋桑池,你讲数学课好催眠哦。】
宋桑池捏住这张纸抬眸,视线在讲台下方的人群中扫过,眼神很快定格在了倒数第二排一个靠走廊座位上。
无它,实在过于显眼,旁人不是在低头认真解题就是在和前后的同学交流解题过程和公式的运用,独独只有陶酥,她不是过来上课的,宋桑池抬起头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也正撑着下巴笑盈盈朝宋桑池望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陶酥朝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这个笑让宋桑池的唇角漾起一点微微的弧度,她将手里的作业纸抽出,折起,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上课的时间真难熬。
宋桑池的指尖在教材的纸面上来回摩挲着,每次讲到停顿的时候,都会要忍不住朝陶酥所在的方向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