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瓒:……
他能说不吗?
柳瓒当然不会说这么“懦弱”的一个字眼,便含笑道:“什么符箓。”
“左右为男符。”
“左右为难符?”柳瓒好奇追问道,“这是何符?”
“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想试一试,放心,不会用性命之忧。”
柳二爷迟疑着点点头,伸出了白皙修长的胳膊。
漱流怕他反悔,迅速贴了上去,眨着眼睛问:“怎么样?”
柳瓒认真地感受了半晌,微微扬起眉头,笑道:“似乎……没什么感觉?”
漱流把他身边的那位亲随小哥扯了过来,试探着问:“现在呢?”
下一秒,柳瓒的视线就变了,目光一闪,脸上露出个可谓怔愣的表情。
“?阿铨?”
被称作阿铨的小哥迷茫中:“家、家主?”
柳瓒神情有点儿恍惚,嗓音飘忽,“你跟着爷多久了?”
“十二年了。”
“十二年么……”柳瓒喃喃地,咀嚼了两遍,忽地语出惊人道,“爷这十二年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爷喜欢呢?”
“爷?!!”阿铨小哥呆住了,受到了成吨的惊吓。
漱流:……药·效·惊·人!
柳瓒沉吟一阵,目光沉沉,“既如此,从明日起你就到后院伺候爷——”
阿铨小哥已经彻底是惊恐脸了。
而漱流不假思索地对着柳瓒挥出了一拳!!
柳瓒纹丝不动。
拳头堪堪在他面门前刹住,柳二爷还一无所知,望着阿铨小哥的目光柔软得近乎能滴出水来。
这是什么左右为男符?漱流嘀咕道,这是恋爱脑符吧?
实验完毕,赶在这位说出什么掉节操的话之前漱流果断扯下了他胳膊上的符箓。
柳瓒眼睫一颤,险些摔了个跟头,如梦初醒般地揉着额角,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爷这是怎么了?”
目光一瞥,面前的姑娘微微一笑,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您可能是有些累了?”
“……”柳瓒闻言看了一眼亲随小哥的方向。
阿铨小哥浑身一个哆嗦,默默往后倒退了三步。
柳瓒:“……在下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冲漱流微微一笑。
柳瓒一笑,漱流忽然就有些慌了。
她才意识到虽然刚刚征求了柳瓒的同意,但她的行为也足够称之为“失礼”。
她并不是一个多讨人喜欢的人,或许相由心生,她趋炎附势,自命清高,与人的好感度天生就是负值,漱流犹豫了半晌,道歉又拉不下脸来。
声如蚊讷地囫囵说了句:“对、对不——”
额头冷不丁地被戳了一下。
柳二爷扬起个妖孽的微笑,给她来了个脑瓜崩,“左右为难符?嗯?”
戳着她额头,又道:“爷不好断袖!“
直的!
末了,又扫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喜欢的是姑娘!胸大的那种!!”
捂着额头,漱流懵了,纳闷地眨眨眼。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她看不懂这位柳老爷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
不过,至少这位柳二并没她想象中那么小气和狠毒,不是么?
短暂的和平共处,这并不代表他们仨从此之后就相亲相爱一家人了,老太太呆萌而不知天高地厚,漱流她不怎么看得上这位没见识的乡下老太太。柳瓒么,平时好声好气的,估计也不大看得上她俩。纵使如此,几个人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塑料队友情。
柳瓒也将训练之外的衣食住行一应都打理得极好,照顾周到,八面玲珑,就算内心有不满也没打算给两人穿小鞋,十分大度。
一个月下来,三个人竟然都有了不同程度上的进步。
柳瓒本来就会剑,目下也能和护院有来有回比划个几十招。
老太太她们农村出生的健妇,力气本来就不输男人,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又待过生产队,还算能吃苦耐劳,这一番操练下来,眼看着比柳瓒还有劲儿。
柳瓒对漱流到底还处在一个比较戒备小心的状态,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和温家那位嫡幼子有什么干系,柳瓒说不好奇是假的。
他也只能在方圆镇呼风唤雨,手伸不到玉霄宗去。
这不是他目前该考虑的事,目前该考虑的是。
他们该出发了。
……
而此时的玉霄宗内。
温星驰步履匆匆地行走在凌云峰上的广场前。
“小师叔。”一个迟疑的嗓音自背后响起。
淡绿罗衣,杏眼柳眉,面色苍白。
温星驰微讶:“雪痕?你怎么来了?”
少女在温星驰身前站定,犹豫着问:“小师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星驰莞尔,少年笑起来眼里似乎有星光微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