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写字吗?没有什么我要做的吗?”薪水的重量和得到它的轻松程度成反比,握着它的我只觉着良心不安。
“阿龙,现在还不是用你的时候,”像是读懂了我的纠结,郁美女士出言安慰道,“过几天等夏日祭典那一天有你忙的。”
“不是我故意减轻你的工作,”她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白纸,在我眼前展开,“这是你和深月昨天抄的,我看过之后还是觉得把提字这件事交给她比较好。”
在她手中是两张相同的白纸,同一种黑墨水所呈现出的字迹却是千差万别,与白井的娟秀和一笔不苟相比,我的得意之作勉强够得上整洁的及格线。
“放心吧阿龙,你是我们神社的王牌。”奇怪的运动社团称呼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又给我的自尊心一次暴击。
在我心情好受一些前,还是离千鲸神社远一些比较好。
于是在送走郁美女士后,我霸占了白井在平台的位置,手里拿着昨天未读完的书,却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最后只好对着大海发呆消磨时间。
“你好,这位先生……少年?”陌生的女声打破了寂静,我看向出现在神社附近的第一位访客。
“你是?”身穿职业装的年轻女人踩着半高跟鞋,她弯腰扶着腿站在平台边缘大口喘气,汗水把她额头的刘海分成几缕,巨大的单肩挎包迫使她的身体偏向一侧。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爬山来神社的人,最起码要换成运动鞋。
“你好,”这位不速之客在听到我的问题后,如同条件反射般迅速挺直了后背,大步迈到我面前,“我是千鲸律师事务所的北川唯。”
“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完美的直角鞠躬和双手呈送到我眼前的名片,这就是真实的社会人士吗?
被对方的气势所惊到的我僵硬的拿起了那张四方硬纸片,姓名和工作地址都能和她的自报家门对的上号。
左上角笑得有够标准的照片?我瞥了一眼已经直起身来的北川唯,嗯,同样标准的假笑,就是本人。
“你好,北川小姐,”我顺手把名片夹在书中,起身面向对方,“我是在千鲸神社工作的入江龙一。”
“你好,入江先生,”对方听到千鲸神社这几个字后,表情明显激动了起来,“请问郁美女士现在在神社吗?”
“没有,她有事外出了。”
“啊?”听到我的回答,对方愣在了原地,脸上经历了相当精彩的变化扭曲后,彻底陷入了暴躁。
“啊——我就知道郁美阿姨她会爽约,”北川唯捂着脸,不断有埋怨从指缝间溜出来,“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赴约,东西都带过来了,她还是放了我鸽子。”
“来之前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当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已经不顾及我在现场,年轻的千鲸镇律师涨红了脸在平台走来走去,“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啊啊啊……”
“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郁美阿姨怎么每次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