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顾延三言两语轻易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冬喜身上。
冬喜她胡闹,她小家子气,她幼稚她愚钝,而他自己则半点没错,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不染半点世俗尘埃的矜贵模样。
再结合冬喜那晚那吃醋的状态,小脸都酸皱巴了,为此顾延这几天回想起来没少觉得玩味有趣。
虽然平日里顾延对冬喜事事有求必应,好丈夫的人设也是维持的像模像样,甚至会因为找不到她而着急,但这其实都是出于人设,人设而已。
顾延并不爱她,更准确地说,顾延他不懂爱。
他会气愤会着急不过是出自于雄性生物本能的占有欲。冬喜是他的女人,和他睡觉和他吃饭,被他压在身下欺负,除了他谁都不能染指,仅此而已。
但是如果又很幸运,偏偏这个专属于他一人的女人会为他而吃醋发疯,他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顾延一直都肆意地享受着冬喜的爱恋她的讨好,从年少到现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并且最开始打算娶她的初衷又都只是为了利益而已。以及这几年给予她的无论是物质还是身心都她都应该满足。
说到玩笑说到利益,顾延按压一会儿眉心,他从办公椅起身,走到窗台边。颀长的身形,一双漆黑的眼睛漾满凉薄。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收网。
此刻他人在公司大厦的顶楼,办公室很大,里面甚至有桌球台、有茶室。
有时深更半夜不回家,他就一个人呆在这里。
顶楼的高度足够他俯瞰整个昭山,但要想完全看清楚围绕着昭山周边一块一块拼凑而成的县城乡镇,还是略有不足。
顾延喝了一口浓咖,黑苦又涩,苦味过后是甘醇弥漫舌尖,他不禁又想到冬喜。
冬喜她呆在他身边时间最长,也是和他唯一有过亲密肢体接触的人。
其实骨子里他对于冬喜并不排斥,她很白,骨架匀称,摸起来有肉,抱起来很舒服,他们二人身体完美契合,这两年的纠缠,肌肤相亲,冬喜已然是最最契合他的。
并且顾延也挺喜欢家里养着她这么个小东西,像是只小野猫。小野猫虽然野有时会闹气,但也知道分寸,会听话也会动动小爪子挠人。
日子一天天的并不无趣,他显然乐在其中。
顾延这样囫囵想了想,突然又觉得或许等事情结束后,他会愿意继续和她像这样把日子原原本本地过下去。
一天一天,和往常一样。
即便最后他玩腻了,他厌烦了,腻了烦了换了就是,顾延这么想着。
但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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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因为经历了上回的争吵,冬喜最近话有些少,平时她那些撒娇、装模作样的小手段再也没拿出来过。顾延以为她最近终于知道安分守己,殊不知她最近天天被婆婆叫到主宅去,名义上是带着儿媳妇增进感情,实际则是拿老一套的规矩来调.教她。
毕竟门第悬殊,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当初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娶一个这样出身的女人做老婆。
冬喜出身低微,是乡下来的不说,父亲还是个暴发户,这样的家庭和顾家相比确实是齐大非偶,巴高枝儿了。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都知道该偷着乐,于是闻女士就更加变本加厉。
闻女士今年四十五,在顾家唯一的用处就是生下顾延。她除了出身好,其他一无是处,没有商业头脑没有主母的手腕,她就是一个披着金贵外衣的草包。
儿子不亲丈夫不爱,她也挺可悲。
她每天想破脑袋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如此罔顾婚姻,会和冬喜结婚,一时兴起吗?
不,绝不是一时兴起。
说起冬喜和顾延,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六年前十八岁的冬喜念大一,寒假回家,恰逢顾延被父亲安排去溪镇实地考察,美其名曰历练。
顾老爷早年手腕狠厉,先如今退居二线,而立之年后就常年深居道观,不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