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没过几下,门口就轻叩了叩。
“小姑娘,那你阿野哥先走了?”
房间里没有声音,门口的人低低笑了下。
像是嘀咕了一句:“也不出来送送,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姑娘啊。”
脚步声声消散褪远。
扶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暖黄的落地灯洒在地板上,她定定睁着眼,注视着天花板。
她紧紧抿着嘴角,好像在压抑什么情绪。
她平淡又压抑的青春。
在对阿野哥心动的时候姗姗开始。
又光速被掐断。
扶栀望着天花板,好像不知疲倦似的。直到眼睛终于发酸,生理性的眼泪湿润了眼球,她才慢慢地抬起双臂挡在了眼前,再也控制不住奔泻的情绪。
……
这晚,阴雨闷闷,窗外又响起了微弱的猫叫声,很弱很小。
扶栀比较晚熟,扶江生的家教又极其严苛,以至于她在十九岁这年才知道什么是心动的滋味,但伤心的滋味跟随心动来得太快,以至于她有些承受不来。
扶栀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打断自己的,是扶槐的一通电话。
“喂,娇气包,要不要打游戏,哥今天不笑你。”
即使哭得伤心,扶栀也丝毫不相信扶槐的鬼话。
只见她泪眼婆娑地打开直播间,果然看到扶槐那只贱狗正开着摄像头,正外放电话,笑得贱兮兮的。
扶栀:“滚。”
-
周日一早,扶栀就被辅导员的一个电话叫醒了,说是她的一份交流档案忘记签名了,今早就要送报到市里去。
扶栀匆匆换了衣服,天才蒙蒙亮,就拎了包出门了。
昨天下了半夜的雨,一早地上还湿漉漉的,浅浅的水洼倒映着半露的朝阳,清爽干净。
辅导员说八点半就要去送报了,只剩半个多小时,扶栀快步赶上了地铁,地铁上上班的人不少,找了个角落靠着,扶栀才慢吞吞地拿出了手机。
阿野哥刚好来了消息:【小姑娘,人呢?一大早跑哪去了?】
扶栀低着头,手指很快敲了回复:【刚上地铁,回学校填个表】
微信那头没有回复。
扶栀低抿了嘴角,在包里翻找了下,没有找到耳机,她只能把手机塞回包里,一个人出神地看着车厢乘客的脚尖。
昨晚和扶槐打完电话后,扶栀就倏然找不回伤感的情绪了。
大概是骤然“失恋”的感觉已经发泄完毕,扶栀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还挺矫情的,就洗洗睡了。
早上起床时,她的眼睛很胀,照镜子果然发现眼皮微微肿了起来,眼球上还覆着淡淡血丝,就差把“伤感少女”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扶栀来不及捯饬,又想反正也要去一趟学校,来回一趟就差不多消肿了,到时候就不会被阿野哥发现了。
扶栀阖着眼悄悄小憩。地铁过了两站,上班上学的人多了起来,车厢里聊天的声音嘈杂,扶栀所在车厢里,有人聊天:
“你个菜比,老子都带不动你!”
“我那不是试新角色嘛!啧,几个角色换下来,还是fuzzy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