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居客厅,扶栀战战兢兢地坐在沙发上。
突如起来的信息太多,以至于她都还没来得及对“阿野哥就是沈知野”这个爆.炸性认知做出反应。
就被楼上来回翻找什么东西的扶槐吓哭。
半晌,扶栀哭唧唧地“哥……”
楼上声音咬牙切齿:“闭嘴,别他妈叫我哥。”
“呜哇”一声,扶栀的眼泪啪嗒砸了下来。
一部分是以为扶槐真想打断她的腿吓哭的,一部分是今天震惊太多,一时消化不了的应激反应。
“闭嘴,不准哭!”
楼上不爽的一声斥,但扶栀却越哭越起劲了,她一边哭一边抽咽着说:“哥,我错了呜呜呜,别打我呜呜呜……”
几张餐巾纸丢到她脸上,扶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的脸色稍稍缓合了一些,但仍然一脸嫌弃。
“怎么能哭得这么丑。”
扶栀扒拉着餐巾纸胡乱擦了擦脸,然后撑着半瘸的腿往后缩了两步,“呜……你别打我,我错了呜……”
脚踝处已经比下午肿得更大,刺痛感也愈发明显,移动丝毫,扶栀便脱力地跌了下来,扶槐眼疾手快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
扶栀却以为他是伸手要来打她,吓得一抽抽,然后对上扶槐的冷笑:“谁说我要打你了?”
扶槐像小鸡拎崽似的把扶栀拎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叉着腰在客厅中踱步。
“啧——”
他猛地回过身,舌头舔舐着后槽牙,阴恻恻地看着扶栀:“和沈知野鬼混的时候胆子倒是大,怎么一对我胆子就小得跟他妈的鹌鹑蛋似的了。”
扶栀刚要从脑海中遗漏的认知又倏然爬了回来,她抽咽了一下,带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你确定他是沈知野?会不会只是长得很像?”
扶槐冷笑:“你是白痴,你哥不是。”
“………”
扶栀嘴角一瘪,眼眶逐渐发红,她下意识地反驳,带着自己被蒙骗的委屈和震惊,压过了心中对扶槐的心虚,不管不顾的哭了出来。
“我又不知道他是沈知野,我只是雇了个管家而已啊呜呜……你干嘛要骂我,我被人骗财骗色已经很惨了啊呜呜呜……”
扶槐目光一凛:“骗色?”
扶栀纠正:“哦,那倒没骗到。”
扶槐沉着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但目光才一凛,扶栀马上扁起嘴角,眼珠子排成队从眼眶砸下来,一副“我是天下第一惨”的欠揍模样。
扶槐一肚子气又不得不咽了回去,冷白的面挤出一丝狠笑:“得,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这夜,扶栀总算倚靠自己的眼泪在发怒的扶槐跟前健康活了下来。
纵是扶槐骂她骂得要死,还是早早就搀她上楼洗漱睡觉去了。
把扶栀房间的窗帘拉得严实,扶槐扔下一句“这几天我都会住这边,你给我老老实实睡”,然后走了出去。
接近十点,小道上散步遛狗的人都回到家,水居的别墅区落了宁静。
落幕黑夜中,一道黑色身影在扶栀门前的台阶上坐了整晚,红色烟头在他指尖抖落一地烟灰,他却是一口都没有抽。
身后房子里有吵架声、哭闹声,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半晌,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冷戾的男人走了出来,伴随耳畔一句脏话:“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