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北朝士兵厮杀之后,予争再见到予安是真的觉得亲昵,一步一步的蹭到了予安的身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后颈的刺痛让她瘫倒在地上。
尽管予安的身体也虚弱无力,但毕竟没有受任何的伤,见予争这样,予安挣扎的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膀。
予争身上的血不少,但予安瞧了发现她身上并没有受伤,便问道:“你这血迹…?”
不问还好,这一问,予争眼睛里的泪水留的更凶,咬着牙说道:“是…是予兴的…”说着又抓住予安的胳膊哭喊道:“长姐…予兴被…”
剩下的话予争没说完,但予安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予兴是坤泽,要是被那些士兵抓住,必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予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予争自顾自的流着泪,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我母亲昨日和崔寡妇去了她的娘家寿源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予争说着又抹了一把泪水,抬眼看向予安。
予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寿源村比泽源村更往北一些,估摸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哭了一会儿,予争又想起了予兴,拉着予安哭着说:“都怪我,母亲出门前让我看好予兴的,昨日被他一直粘着,今早我便想自己出去逛会儿,可也就是这会儿…”
予争想起回到家里时看到的场景,年纪尚小的予兴被那些士兵们折磨的不成人形,喘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她回去。
“那群狗杂碎,狗杂碎啊!”予争用尽全力砸向地面,拳头砸的出了血,可嘴里还一直嘟囔着“狗杂碎。”最后实在是无力的倒在了予安的怀里。
“予争…予争…?”叫了两声,予争一点反应都没有,予安只好把她拖起来,往她知道的一个山洞走去。
她身上也没多少的力气,只好走一回儿歇会儿,平日不算太远的山洞也走了许久,从天亮走到了天渐黑,还差不远的时候予安实在是没力气了,便停在路上歇了一会儿。
这时候予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浑身激灵了一下,然后看清楚身边的予安才松了口气。
两人早就不在刚才的地方了,予争知道是予安带着自己过来的。
想到从前她对予安做过的那些事,予争又没出息的哭了出来,哑着嗓子喊了声予安,予安回头,便见予争一脸愧疚。
“长姐…从前是我对不起你。”
予争说完又把头埋的很深,实在是觉得没脸。
“行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别…你后颈怎么了?”予安本来是想安抚予争的情绪,但她低着头露出的后颈上一直留着血迹,便惊讶的问起。
予争下意识的抚上后颈,在腺体周围碰了一下,然后龇牙咧嘴的说道:“应该是…废了吧。”
乾元的腺体被废,这是压根让人的接受不了的事情,予争说完便垂着头,但予安能想象的到那是什么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流血?”
予争嗤笑了一声,低声说道:“那些狗杂碎以破坏乾元腺体为乐,十几个乾元对着我进行信香压制,所以…废了。”
战争的残酷,这只是冰山一角。
予安听了予争的话久久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予争:“能走吗?”
予争疲惫的点点头,跟着予安的脚步一起往山洞走去。
这山洞狭小,能挤得下她们两个也就差不多了,予安把予争扶到大的那块石头上躺着,然后又出去了一趟找了不少的树枝。
她的火折子已经没办法用了,试了好几下也没打着,这时候予争费力的爬起来,把自己的火折子递了过去,还有半块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