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几个乾元问道多少钱时,她的眼神才变的有神,可既是调笑,又怎会是认真?
听到几文钱,那小姑娘的眼神变的空洞。
临阳县本就不是富庶之县,能在这集市闲逛或是做生意的也多半是普通百姓,倒是也有几个人有意想卖她做童养媳,可看这女孩并未分化,也怕赔了钱,所以围观一会儿便也散了。
除了看热闹和那几个年轻乾元,一时间竟然无人打岔。
眼见小姑娘情绪越来越低,予安往前走去,打量了小姑娘一眼,开口问道:“你母亲…需要多少钱医治?”
小姑娘抬头,怯怯的说道:“三两银子。”
予安心里暗想,怪不得无人问津,三两银子确实不少。
不过对她来说,倒也不算什么难事,她点点头,又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遂源…”小姑娘小声回答,然后又红着脸说了一句:“乾元若是肯帮忙,我便是乾元的…”
“哎,不不不!”予安摆摆手,连忙打断她的话。
“我救你不是图这个,是我家中娘子有孕,我看你长得周正,可会干活?”
“会的会的。”小姑娘连声应道,那样子也是松了口气。
予安点了点头,便让小姑娘带着她去找自己的母亲。
小姑娘的母亲年纪也就三十多岁,可能是因为生病看起来了老了一些,予安在破庙里见到了人,便又把人给带到了齐四湖那里去。
带齐四湖哪里去倒不是予安想省银子,而是她信不着别人。
果然齐四湖看了之后,便说了句:“本是没什么大碍的,不过是病症拖的久了,累及心肺,往后怕是做不了什么重活。”
“之前恐怕也是被人骗了,这就毛病,用不了一两银子的药便够。”
这时小姑娘才说起了,她们本是一家从遂源逃难,可路上娘亲没了,只剩下她和母亲。
战事过去已经一年多了,可因为手里没钱,遂源也没了亲人,便也没了回去的必要,在临阳做工母亲又受了伤,才一直在流落街头的。
予安见两人可怜,除了给齐四湖留下一两之外,还是把剩下二两银子给了那小姑娘。
小姑娘推脱着不要,本是想着恩人只拿钱就好,没成想看病用不着这些,还要再给她二两,她哪里敢收?
“恩人,穗阳并不是贪财之人,只要能救得了母亲一命就成,往后穗阳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恩人。”她跪在地上,说完还要磕几个头,予安赶紧把人给拉了起来。
“你不必如此,这银子是早就说好的,而且你也不用当牛做马,往后能帮着我家娘子洒扫做饭便可。”
予安压根就没想着花多少银子给人买了,不过是这小姑娘需要帮助,她也觉得自己偶尔外出家里需要人。
却这姑娘眼神清澈,心思一看就干净才想着帮忙的。
“治疗费用该是多少便是多少,这二两银子就当是我便宜雇你,往后几年你也就只有这些了成吗?”倒不是予安不想多给,就看这小姑娘的架势,她若是说好每月多少银子,那不得真磕头拒绝啊?
她怕了,受不起这些。
而且她的母亲往后养好了身子,若是能在店铺里干活,她也用着放心。
此事予安心里有了主意,便也没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说是等她母亲病养好了,便再带她去府里干活。
然后便回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