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钧作为主,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向凌霄恒举杯:“此番共讨叛逆,凌兄身先士卒,愚弟钦佩之至,第一杯酒先敬凌兄。”
凌长老托起酒杯:“卢贤弟言重,此番托赖诸位群策群力,老朽不过略尽绵力。”
说罢并不饮尽,只沾了沾唇便放下酒杯,向席间扫了一眼,对卢钧和宣平:“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诸多冒犯还请见谅。”
卢、都:“凌兄但说无妨。”
凌霄恒向众:“诸位共举义旗,讨伐奸贼,老朽本不该相疑,然而那偃师贼出鬼没、妖邪之术防不胜防,有身中傀儡邪术而不自知者,以防万一,还相互验一验稳妥。”
卢钧和宣平各自沉吟片刻,卢钧颔首:“凌长老所言极,三派千百年来亲如手足,若妖邪术离间而生出嫌隙反而不美。”
宣平也:“敝宗弟登舟前尽数验过经脉,位若不放心,再验一遍也无妨,不过如何验,还请凌兄定个章程。”
凌霄恒沉吟:“依老朽之见,老朽与敝派弟由位来验,卢贤弟与贵派弟由老朽和贤弟来验,贤弟高足便由老朽与卢贤弟来验,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宣平沉吟:“如此一来,每个弟都要验回,对经脉难免有损。”
凌霄恒立即反驳:“虽有少许损伤,一夜运功调息便可恢复半,若阵中混入一个偃师傀儡,必定酿成祸,害相权,贤弟想必知该如何抉择。”
卢钧干脆:“在下以为凌兄所言甚。”
宣平也只得答应。
三依次将在场所有弟的经脉轮流验过,并无一有异,凌霄恒才彻底放下心来。
宣平笑:“凌兄谨慎,愚弟佩服。”
卢钧:“小心驶得万年船,凌兄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造诣,不谨慎如何可得?”
众一边饮酒一边赏乐聊天,卢、二不管说什么都要明里暗里的针锋相对一番。
酒过三巡,宣平起身:“卢兄有美酒佳肴,愚弟无以相酬,幸而略通音律,庶几可以娱宾。”
凌霄恒知他自负琴艺超绝,有没总要显露几手,也不以为怪,向弟们:“今你们的耳朵有福,可以一聆世叔仙音。”
宣平:“卢兄过奖。”
说着命侍僮将琴取来,放在膝头,向众笑:“献丑了。”
宣平的琴艺果然非凡响,凌霄恒也不知不觉听得入了,一边饮茶,一边赏乐,只觉惬意非常。
正当陶然之时,原本平缓如流水的琴音陡然变得铿锵高亢,隐隐带上了金戈之声,杀伐之气。
凌霄恒的心忽然一沉,微阖的双眼骤然圆睁:“宣平,你……”
话音未落,只见宣平勾了勾嘴角,右手挥出,铮然一声,琴音带着劲力,如涟漪般迅速扩散。
凌霄恒向众弟喝一声:“赶紧关闭五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