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嫣开门,姬少殷站在门口,他瘦了不少,双颊微微凹陷,颧骨突,脸『色』苍白而眼下泛青,显然没休息好。
自从姬少殷去白州前一别,这还是冷嫣第一次见到他。
饶是里准备,还是被他憔悴的模样吓了一跳。
知道他为何此憔悴,被雌冥妖伤、日夜兼程都只是一,真正令他力交瘁的一定是谢汋的死,对姬少殷来说,谢汋不止是三师叔,还是上一世的恩师。
谢汋非但死了,还死那样不光彩,残杀亲传弟子、堕入魔道、被玄渊神君亲自正法,被宗门除名,遗臭万年。
除了谢爻之外,不好受的大约就是这个真实意信赖他的师侄了。
冷嫣定了定神,行礼道:“师尊清减了,白州之行还顺利么?”
姬少殷一开口仍旧温润玉,叫人沐春风:“遇到了些小风波,已无事了,不必担。”
冷嫣抿了抿唇道:“那就好。”
姬少殷遗憾道:“一定是临行前剑翘所赠吉祥符起了作用,只可惜不慎遗失了。”
冷嫣道:“师尊能平安归来是吉人相,小小草符只是个意头。”
姬少殷沉默片刻,歉然道:“你被带去执法堂的事,为师已知道了……你受委屈了。近来宗门中波澜频兴,位长老也些急躁,你别介怀。”
把人带到执法堂审问,夏侯俨身为掌门一定也知情,但姬少殷还是不自觉地将他摘了去,再正直的人毕竟也私。
“无妨,”冷嫣淡淡道,“弟子和重黎殿走近,位长老和掌门怀疑弟子也是应该的,后也没查成,反倒让吴堂受过。”
顿了顿道:“师尊要是不放,可以再查一查以防万一。”
说着便伸手腕。
要说完全没怀疑是不可能的,毕竟姬少殷第一次遇到是在凌州,被偃师宗所救也是在凌州,还那假姬若耶待的态度也与旁人不同。
但他还是为这怀疑感到惭愧,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师没看顾好你已是失职,怎么能再疑你?”他道,“近来门中多事,你潜修炼习剑,旁的事不用『操』,为师在。”
冷嫣:“师尊也好好调休养。”
姬少殷忽然起了什么,又道:“对了,过几日就是小师叔的辰,到时候一起去赴宴,我替你备一份礼。”
冷嫣眼中闪过诧异,姬少殷看在眼里,解释道:“今年是小师叔五百二十岁寿辰,近来了这么多事,宗门人惶惶,也借此机热闹热闹,提振一下弟子们的士。”
冷嫣点点头:“原来此。”
这话没什么讥嘲的意思,姬少殷却些赧颜,他私里并不赞同这时候歌舞升平,但长辈们自己的考量,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送走了姬少殷,冷嫣回到房中,便看到若木坐在的榻上。
“怎么了?”冷嫣道。
“你算瞒他到什么时候?”若木拉长着脸道,“你对付他师门,他早晚都知道的。”
冷嫣蹙了蹙眉:“还不到时候。”
若木道:“要是一他挡你的路,你算怎么办?”
冷嫣垂下眼帘,声音微冷:“我自计较。神尊回剑里吧,省耗费灵力。”
若木设的秘阵不怕被窥破,但耗费的灵力不少,离了原身祂的灵力用一点少一点,说这话是好提醒,但听在若木的耳朵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祂冷哼了一声:“本座正此意。”
说着便嗖地一下钻回了剑里。
不进去还好,一进去,眼前是破败的小院,耳边是摇摇欲坠的门窗吱嘎作响,再到那个白眼狼的行径,祂只觉里堵了块石头不上不下。
若米早把头缩回了人袖子里,没到却被祂一把揪了来:“给我磨刀。”
小银人只好挽起裤腿,抱起刻刀,把刀锋在腿上蹭来蹭去,随着“唰唰”的轻响,刻刀不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