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经有愈合的迹象,并不狰狞,冷嫣只觉心上好像被刀子划了一道。
她早就听说过神树若木的灵『液』是疗愈神魂的圣『药』,又以树心灵『液』最为珍贵,她恢复记忆后猜了这两年来的『药』是怎么回事,真的看这道伤口时,她还是有人在她心上割了一道。
不是一刀,是一百多刀,两年来祂在自己心上割的每一刀,此时好像都原原还给了她。
冷嫣疼心脏骤缩成一团,疼几乎无法呼吸,这种疼甚至超过了神魂被凌迟,超过了郗云阳的诛邪阵。
“你怎么能这?”她气直发抖,恨不能把这男人掐死。
若木趁她气双手不上力,坐起身把衣襟掩好,小心翼翼把她拢在怀里:“你的神魂伤太重,只有补全后才能彻底苏醒,继续报仇。”
冷嫣道:“三百年前我伤只剩一缕残魂,不挺过来了?哪怕再花三百年,我不要你伤害自己来救我。”
若木心中微涩,祂想说这次不一,因为她的夕暝神脉经复苏,不她修复魂魄,神脉的反噬就能让她灰飞烟灭,唯一的办法是用祂的树心灵『液』帮她克制住神脉中的阴煞气。
这是他从一始就注定的死局。
祂无法将自己在神木中窥见的天机告诉她。
“不疼,养两天就好了。”祂道。
祂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树心灵『液』就是祂的神力和修为,怎么能养两天就能长好?
冷嫣用力扯他的衣襟,连带整个肩头都『露』了出来。
祂显然比她记忆中瘦了,平直的肩膀,锁骨的凹陷,如玉山嶙峋。
冷嫣冰凉的指尖从祂伤口划过,伤口旁的皮肤比旁边略微凸起一些,这是反复割又反复结痂愈合的结果。
她撩起眼皮乜祂:“你再说一遍不疼。”说着指腹轻轻一按。
若木额上沁出了冷汗,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那双黯淡的眼眸静静望着她,因为颜『色』浅淡又有些失神,眼里有些雾蒙蒙的,像冬日起雾的湖。
“不疼。”祂尽能稳住呼吸。
冷嫣收回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很好。”
她愤怒了极点,反无力,这一个嘴硬又不悔改的男人,连罚都不该怎么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