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疼痛渐渐变成一种更折磨人的东西。
正当祂努力聚集残存的理智时,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温软微湿的觉,祂心里好像有根弦忽然绷断了。
祂一把将她托起,细细勾勒她微湿的双眼,胭脂『色』的泪痣,接着是微隙的双唇,精巧的耳垂,秀美的下颌,修长的脖颈……
什么新神旧神,什么造化弄人,在汹涌滔天的洪水中,理智瞬间被冲垮,碎成了齑粉。
他十指紧扣,青丝纠缠,一如他的神魂在祂的灵府中难分难舍,像是要融化在彼此之中。
天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场绮丽幻梦,漫长像是亘古的待,又短暂如同昼夜交错的瞬间。
在那绚烂又绝望的瞬间,冷嫣听见祂低低在她耳边唤了声“阿嫣”,低沉像一声叹息。
“嗯?”她的声音微哑,带着股慵懒的倦意。
祂紧紧抱着她,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挤碎。
就这留在梦中好?祂想这么问她,话嘴边又咽了下去,有的话根不必问出口,祂太了解她。
“没什么。”祂道。
她似乎察觉了什么,用手指卷着祂的发丝,望着祂的眼睛:“小树精,我是不是在梦里出不去了?”
不若木回答,她是一笑:“这很好,谁不想永远活在美梦里呢。”
是她低垂的长睫却掩不住她眼底的不甘和失落。
怎么会甘心呢?她这三百年来为了复仇拼尽全力,仇人还未应有的报应。
再抬起眼时,她眼里只剩下温柔的笑意,她抬手抚了抚祂的喉结:“小树精,我总觉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若木低头轻吻她,慢慢撬她的齿关,含糊呢喃:“很久很久。”
话音甫落,一股熟悉的清甜香气在冷嫣口中弥漫,她意识那是什么时,一道白光充斥了她的脑海。
“对不起。”意识渐渐模糊,她听见若木在她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