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愣了一瞬,想起家中几天前就断粮了!
家里最后一枚铜钱,也在两天前被他拿去买了一只蒸饼……
苏贤不死心,端着油灯,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结果硬是没有找到一个铜板。
“苍天啊!”
苏贤仰天长叹:“我苏贤好歹也是一个月入大几万的房东,还是当地文化圈中小有名气的学者……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地方!?”
“算了,先睡到明天再说。”
沿着踩上去嘎吱作响的木梯上得二楼,推开房门,一览无余,入目只见一个床铺,一套椅子,以及一个一人高的衣柜。
走近床铺,上面铺着一床破烂漏洞的被子,透过破洞还能看见下面的床板。
“垃圾!”
苏贤将破烂被子扯起来丢在地上。
结果床上就只剩下多块木板拼接而成的床板,以及一只多年都未曾洗过的枕头。
幸好最近天热,不盖被子也行,苏贤合衣躺上,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夜凉如水。
“当当!”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偶尔夹杂几声狗吠。
微弱月光透窗而入,依稀可辨墙体上的斑驳。
“唉!”
苏贤越睡越清醒,咬着牙翻身爬起,骂道:“这床板是钢板不成,硌得我的背生疼。”
睡惯了软软的床垫,乍一睡又平又硬的木板床,苏贤很不适应。
他起床穿好儒衫与布鞋,瞥了眼地上的破烂被子,强忍着将之捡起的冲动,端着油灯开门下楼而去。
他准备找邻居借一床被子,垫在硬如钢板的床板上面。
下楼的过程中,苏贤心头涌出更多记忆,事关当今天下的局势:
“这里是‘大梁王朝’的瀛州,东边跨过一个‘沧州’,就是渤海了。”
“秦岭、淮河以南,还有蜀国、南楚、南陈三个国家……这明显与历史上的朝代对不上号啊!”
下了楼,随手将油灯搁在老旧的木桌上,苏贤豁然开朗:“哦,自东汉末年以来,历史的轨迹就发生了改变。”
“按正史的时间轨迹来算,现在应该是武则天当皇帝的武周……”
“等等,大梁的现任皇帝还真是一位女皇……”
“封建时代,好没有安全感啊,而我现在吃饭、睡觉都是问题!”
推开房门,来到大街上。
苏贤心中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且先不说妻妾成群,过那没羞没臊的生活。但最起码要保证人身安全才行,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抓去杀头。”
瀛州乐寿县,是个“中县”,但或许是因为处在东南城角的缘故,苏贤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他瞥了眼柳蕙香家的大门,转身走向另一边。
同时心道:“先不管那么多,还是想办法解决温饱再说。”
砰砰砰!
苏贤敲响一个邻居的家门,喊道:“刘叔,刘叔开开门。”
“谁呀,这大晚上的……”
“刘叔,我是苏贤啊。”
“苏……苏贤?哎哟对不住,我刚才摔瘸了腿,下不来床,对不住……”
苏贤敲了一会儿,屋内已无人应答。
他挠了挠头,又去敲下一个邻居的门:“罗掌柜,开开门,学生苏贤有事相求。”
“屋里没人!”罗掌柜捏着鼻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