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妆后,柳蕙香回到桌前坐下,素手执笔,然而笔尖悬停良久却还是不能下笔。
该怎么写呢?
不能直接写“我想你”之类的话,此番“纸条传书”,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勇气,不能再突破下限。
如何在小纸条上委婉而优雅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是她最后的倔强!
纠结良久,她偶然瞥到桌旁的稿纸,上面写满了简化后的数字……
有办法了!
柳蕙香一双水眸猛然一亮。
算学!
前日在书房中,苏贤教会她读写简化数字后,曾说过接下来要教她简单的加减法。
这不就是一个理由么!
柳蕙香顿时笑意盈盈,鲜红丰润的唇瓣轻轻抿着,如刻的唇角缓缓上扬,俏丽的脸蛋笑容绽放。
真个是人比花娇。
素手提笔,然而笔尖轻轻接触纸面后,她却停了下来。
因为太久没有下笔,毛笔上的墨汁都凝固了一半。
蘸墨,重新将毛笔浸润后,她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一个个精美的簪花小楷,神色极为认真。
很快,搁笔,书成。
她将字纸裁成小纸条,揉成一团。
再走到那面墙之下,费劲儿将平棊移开,照准梁上那不大的洞口,挥臂用力一掷。
失败了!
第一,小纸条太轻。第二,柳蕙香力气太小。
……
与此同时。
一墙之隔,苏贤的卧房。
一盏油灯放在仅有的旧木桌上,如豆的火苗摇曳。
苏贤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床边地铺上也盘腿坐在被子上的杨芷兰,面有无奈,聊着关于杨芷兰身份和户籍的话题。
“……你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按照我给你编造的身份,你属于流民!而朝廷对流民不大友好,见一个抓一个。”
这两天来,苏贤通过多方渠道打探过此事,都与唐淑静所说的差不多。
至于捏造一个户籍……也很难,苏贤不好向唐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