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请!”
豪绅举杯,态度甚是恭敬。
他口中的“相公”,是对宰相的一种尊称,钱中书乃中书省的长官,中书令,自然算是宰相。
“嗯。”
钱中书面带微笑,轻飘飘举杯,隔空碰了一碰,豪绅一口干掉,他身份尊贵,只浅浅的抿了一口。
“平安市的谈判,想必今天也不会有结果吧。”豪绅笑道。
“本官早前得到消息,辽国的局势并不稳定,两次的谈判拖延了这许多时日,辽国内部只怕是压不住了。”钱中书笑道。
“相公的意思是,谈判今天就会有结果?”
“也就在这一两日,只不过结果嘛……可能没有结果。”钱中书笑了起来,捏起酒杯,起身走到凉亭边缘,面对着藕池,笑道:
“辽国使臣的态度,异常坚定,就连本官都不能在他们手中占到便宜,更不用说那个苏贤!”
“女皇陛下,还有满朝文武,甚至天下的百姓,都紧盯着那苏贤呢,他一定不会让步与妥协。”
“如此一来,必定与辽国谈不拢。”
“本官失败了倒也无妨,可他……身为正一品的太尉,极得女皇陛下器重,若他也不能谈妥,他有何颜面回朝面圣?”
“……”
豪绅笑着恭维一番,接着又问:“可是相公,小人听说,那苏贤与辽国使臣私交甚密,他们会不会……”
“不可能!”
钱中书手捏酒杯,回头瞪着那豪绅,一脸坚定:
“本官现在就放下这句话,那苏贤必定不会成功,必定不能挽回那两百万两,他一定会成为大梁王朝的罪人!”
“……”
话音刚落,跟随钱中书而来的一个小吏急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平安市有最新的消息。”
钱中书依旧维持着手捏酒杯,身体对着藕池,但脑袋扭过来的姿势,见状笑道:“一定是辽国生变了!”
“辽国一旦生变,辽国使臣必定启程北返,那苏贤挣扎了足足两日,终究也不可避免的失败了!”豪绅笑道。
“不……不是!”
那小吏跑进凉亭,扶着红色的立柱猛喘粗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钱中书面色微微一变,但还十分镇定,笑道:
“不是?那一定就是苏贤妥协了,哈哈哈哈,他一旦妥协,造成的后果更加严重,大梁王朝的罪人他当定了!”
小吏面色不怎么好看,强吸一口气:
“不,谈判成功了,维持原来的交易规则……不变!”
“什么?!”
钱中书身体一震,面色跟着一变,笑容刹那凝固并消失,捏着酒杯的手不觉用力过度,指节都已泛白。
“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他根本不信,双目瞪着那小吏都快喷火。
“这还不止……维持交易规则不变的基础上,辽国还……还让利一百万两!”小吏又送来一颗重磅炸弹。
“你在撒谎!”
钱中书大怒,须发皆张,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亲自与辽国使臣谈判过,深知纳兰兄妹的难缠,身为大梁中书令的他,最终也只能妥协,让利两百万两白银给辽国。
苏贤到来后,一连两日都没谈出什么结果,曾让他大为高兴,他做不到的,苏贤也做不到,原来大家都一样。
为此,他高兴啊,不仅意气风发,昨晚还操劳过度,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苏贤不仅谈判成功,恢复了平安市以往的交易规则,保住了那两百万两!
单凭这一点,苏贤就能将他甩到天涯海角。
真正令他震惊、意外、羡慕、不解、嫉妒的是,辽国居然还主动让利一百万两,这还是将他逼得只能妥协的辽国使臣吗?
“不!”
“这不可能!”
“老夫不甘心啊!”
“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啊……”
钱中书心情剧烈起伏之下,脚下意外踩空,整个人“扑通”一声掉入藕池,溅起一大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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