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接过汤圆后，把外面的包装打开，她走到程德发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今天我就让你死也死的明白。”

随着她的走近，一道奶香味钻进了程德发的鼻子里，甚至没等她开口，他就已经看向了七彩汤圆。

如果说没看到七彩汤圆之前，他还觉得宁记推出七彩汤圆就是噱头，是不懂的外行人，可他终究是包汤圆的行家，即便是心里很想否认，可这些香气扑鼻的七彩汤圆，还是让他觉得很意外。

这些汤圆个头差不多大，表面没有裂口或者露馅，外形也很饱满，圆乎乎的，要说没下过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里面的白汤圆，要想表皮不露馅儿，需要包汤圆的师傅对汤圆皮的厚度做到心中有数，这点包少了根本做不到。

真要把他的汤圆拿出来比较，从外观上看，很难分出胜负，而且，从香气上，他无法忽视那股奶香味，这汤圆的用料也足，再坚持比下去，自取其辱的有可能是他自己。

程德发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汤圆渣滓，这一秒，他甚至很庆幸，汤圆捏破了。

“你以前也是卖汤圆的吗？”程德发不死心的追问道。

宁凝摇了摇头，“不是，七彩汤圆是新品。”

程德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怀疑道：“不可能，你骗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就这手艺，没个年把两年根本练不出来！”

宁凝冷笑了声，手上不紧不慢地把七彩汤圆包好，“到现在，你仍然很自大，坐井观天你听说过吗？不要觉得世界一定得是你看到的那样，不过，我没兴趣跟你上课，也没功夫跟你耗，你跟这位女同志道完歉，你就可以走了。”

宁凝说完，静了几秒，紧接着大家都忍不住鼓起了掌，有人甚至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程德发皱了皱眉头，道歉？开什么玩笑？

“你骂我，我可以不计较，你尊不尊重女性，我也不在乎，但你骂了我的女顾客就是不行，而且那位女同志是好心劝你，你不该用那种态度逼迫她。

说好听点，你是想极力证明自己，说难听点，你刚刚的行为已经算的上骚扰，是在这儿道歉，还是当着警察同志的面道歉，你自己看着办。”

这番话听的排队的顾客们，各个心里跟抹了蜜似的，宁老板在维护他们！

尤其是刚刚的女同志，她都想自认倒霉，吃下这个教训，以后不再烂好心出头了，可没想到宁老板会出面。

她看着那个眼神坚定的宁老板，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激动。

而周围的人也被这种油然而生的正义感渲染，甚至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喊着，“道歉！道歉！”

程德发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声，“我认出他了，他家不仅卖汤圆还卖米酒醪糟！”

程德发脸色难看到极点，他快速测过神，把雷锋帽的耳朵放下来，手里一直紧捏的汤圆渣滓也洒了自己一脸，格外狼狈。

他握拳咳了声，企图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末了他偷偷瞄了眼围观的人，都还在盯着他，程德发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

听着那些刺耳的口号声，他心里莫名有些慌了，他看向宁老板，宁老板朝女同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程德发还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没办法，他只能低头抚着帽檐，朝那位女同志走去，明明没几步路，可每一步他都走的很难，两条腿好像灌了铅，沉甸甸的。

他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眼宁老板，却被宁老板眼中的坚持刺激到了，人群中已经有人在打听他的来历了。